李扶搖乘機往前再掠了數步。
此刻那柄水劍已經落到江川身前。
磅礴劍氣一湧而上,隻是和江川僵持片刻,然後便儘數崩開。
散落成為雨水。
江川臉色發白,光是這一柄水劍他便覺得李扶搖這個春秋境界,定然是這個世間最強的春秋境界了,他久居佛土,對於山河那邊的事情早已經不是很清楚,此刻看到這個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知道,這人一定會是劍山傾力栽培的劍士,才能如此。
劍士殺力,之前隻是聽聞而已,可如今,是真真切切的切實感受過了。
實在是不太好受。
可是沒有等他回神,李扶搖一隻手便已經按住了青絲劍柄,之前那柄水劍是一劍,此刻一劍又是一劍。
兩劍而已。
李扶搖深深看著江川,狂暴劍氣在這一劍之中,展現的淋漓極致。
劍光
穿透雨幕,落到了江川的胸前。
江川伸手握住青絲,冷聲道:“你真要春秋殺登樓?”
李扶搖沒說話,這種事情,在秋風鎮的時候,和葉笙歌兩個人試過,但那不算自己的一人殺登樓,在之前的劍山,假借那一口劍氣斬殺孟晉,也不算是他真正一人斬殺登樓。
可今日,是有機會的。
李扶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哈哈大笑,“魏春至前輩有朝入朝暮,暮時便登樓,我不及那位前輩,但怎麼也要試試,能不能以春秋殺登樓!”
春秋殺登樓,最近做成此事的,隻有在白魚鎮的朝風塵,他在白魚鎮,硬生生以春秋境界,一人斬殺了那位儒教修士沈複。
除此之外,再無第二人做成。
春秋殺登樓,這一次,應當是他李扶搖了。
江川按住青絲劍身,不管自己的雙手已經血流如注,隻是死死按住。
李扶搖鬆開青絲劍,高樓已經落到手中,隻是一劍遞出,照樣沒有能刺穿江川。
兩劍都不曾有過實質性的突破,直到第三劍。
草漸青從雨中掠過,隻是一瞬之後,便已經落到江川胸前,噗呲一聲,直接穿透江川的胸膛。
然後緊接著,是明月劍落到江川胸膛。
這柄劍早已經伺機而動,此刻出劍,也算是最後的一擊。
明月入體,江川的靈府已經大亂,無數氣機遊走,經脈卻是已經堵塞。
他艱難的張口,手卻已經開始無力的垂了下來。
高樓劍隨即沒入他的胸膛。
這三柄劍釘在江川胸膛。
李扶搖的青絲劍,也重新回到他手中,李扶搖默念一聲我有一劍,然後便一劍遞出。
整整四柄劍,都落到江川的胸膛上。
瓢潑大雨中,四柄劍,將江川徹底斬殺在這裡。
李扶搖抽回青絲,以劍杵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隻是立而不倒。
站在遠處的葉笙歌撐傘緩行,這場大雨早已經將她的鞋襪都浸濕,但她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寒冷。
看著遠處那個滿是血汙的青衫年輕人,反倒是有些莫名的感受。
等到來到李扶搖身旁,將傘擱在李扶搖頭頂之後,才小聲說道:“挺好的。”
李扶搖沒有開口。
因為此刻他早已經昏死過去。
葉笙歌搖搖頭,伸手拂過那幾柄劍,明月高樓草漸青以及那柄尋仙劍,都各自回到了他們應該到的地方,葉笙歌很嫻熟的扳開李扶搖的嘴巴,給他塞了好些丹藥進去,然後背起這個注定會有著一段不凡人生的年輕人,緩慢朝著聚雨城裡走去。
一邊走,其實她一邊在想,之後在聚雨城裡,誰要是想要李扶搖的性命,那就都殺了。
都殺了,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便有瓢潑大雨之中,白裙女子背著渾身是血的青衫男子,撐傘緩行。
隻是數刻之後,白裙女子的衣衫上也滿是血汙,甚至有鮮血往地麵滴落,而她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有了些血漬。
可是她臉上卻是誰都沒有見過的那般溫柔神色,就像一個等到夫君歸家的小娘子,眼裡儘是情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