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一襲青衫三尺劍(1 / 2)

遮雲去了佛土。

穿過了大片佛土,最後便去了靈山之上,就懸停在大雄寶殿之前的廣場上。

慧稠僧走進了那間禪房。

他白眉微微飄蕩,看著極其慈祥。

那盞燈籠開口說道:“他不是來求救的,他心中對於這些事情,有著很明確的判斷,知道你沒理由出手,自然也不是來求你的。”

慧稠僧感歎道:“世間很少有這樣的人了。”

是啊,明明知道自己身陷險境之中,大部分人都會把自己有關的那麼些家夥都聯係一遍,可李扶搖就偏偏不這樣。

“他是過來致歉的。”

燈籠的聲音很是悠長,“當年他來靈山的時候,我要他之後把我斬滅了,他也答應了,隻是斬滅我需要有朝青秋的境界,他現在連這一關都很沒有把握,所以是來致歉的。”

慧稠僧說道:“我倒是可以出手,觀樓之後要破境,也需要幫手,如今結下一份香火情,很好。”

即便是佛教聖人,慧稠僧也絕對不是那種超然世外的那一種人,也是因為佛教如今的現狀,讓他不得不考慮考慮處境。

禪子之前去延陵,而後麵要不要出手,都是一個道理。

“若是他能熬的過這一關,你覺得他到底能不能成下一個朝青秋?”慧稠僧雖然活的歲月也很長久,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如燈籠知道得多。

燈籠說道:“如果是他們眼裡的朝青秋,那麼這個小子不僅有可能成為朝青秋那樣的人,還有可能比朝青秋更強。”

慧稠僧笑道:“依你看,朝青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燈籠肅穆道:“千古無二!”

“沒有想到你對他這麼看好。”

慧稠僧這句話不知道說的是李扶搖還是朝青秋。

“看好有什麼用,不去救他,這個家夥就得死了。”燈籠說著話,便急速縮小,成就了和普通燈籠大小一致的大紅燈籠,落到了慧稠僧的手上之後,聲音便傳了出來,“我還指望他幫我,現在不能讓他死。”

慧稠僧提著燈籠往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難得打趣道:“當初不是說還有葉笙歌?”

“我忽然覺得那個道種好像不是很好說話。”

“……”

“其實就是我想出去看看,看看這位破境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慧稠僧來到大雄寶殿前,看著那柄懸停的遮雲,低呼佛號,“阿彌陀佛。”

遮雲劍離開靈山,朝著山河方向而去。

慧稠僧提著這盞貨真價實的燈籠,離開靈山。

這盞燈籠在最近的千年裡,隻有兩次離開靈山,上一次是葉笙歌破境入滄海,這一次,是李扶搖破境入滄海。

這兩個人破境都有異象,燈籠覺得有意思,所以兩處都想去看看。

葉笙歌已經看了,這一次,怎麼都該輪到李扶搖了。

……

……

秋風鎮外數十裡外,有一條江麵寬廣數十丈的大江,一葉孤舟立於江水中央,江水很急,但那葉孤舟,隻是立於江麵,不曾前行,也不曾後退。

小舟船頭,一

襲白裙的葉笙歌仰頭看著遠處天幕,如今在這裡都能看到秋風鎮上方的景象,那明顯某人還未真正的破境,天幕之下,雲海之上便已經有了如此聲勢,那些雷龍,即便是距離這麼遠的葉笙歌,仍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天地劫難,從古至今,都沒有幾個修士破境入滄海的時候遭遇過,這片天地本來便是有法則規律,像是葉笙歌這樣的逆天血脈,誕下之初,便直接讓那位身為滄海的女妖君喪命,武帝和妖後的子嗣,更是不知道是否真的誕下。

即便是有,也一定是經過了磨難。

他們這樣的血脈既然能夠出現在天地之間,便算是得到了天地的認可,之後修行便要簡單許多,就像是葉笙歌破境入滄海之時,天地不僅沒有絲毫為難,甚至於還樂見其成。

可是李扶搖這位資質中上,血脈普通的年輕人,也是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走到如今這一步,天地自然不容,如今降下天劫,便是要將他抹殺了去。

這也能說是天地考驗,畢竟一旦撐過去之後,李扶搖隻怕是在滄海境界裡,就沒有幾個人敢說能勝過他了。

要是葉笙歌一直與他敵對的話,隻怕這世間就會多出一世之敵這般說法。

隻是現在,正如楚王殿下和李昌穀所說,那就真是一家人啊。

風吹過葉笙歌的裙擺,這位沉斜山觀主,道門道種神情不變。

手裡是那柄草漸青。

草漸青有些顫鳴聲發出,好像是想要去到某處,隻是此刻被葉笙歌握住,不能離去而已。

然後她鬆開手,手裡的長劍掠向天際。

葉笙歌說道:“既然怕死,就不要真的死了。”

……

……

風起雲湧之時,草漸青回到小院,李扶搖看著這柄劍,自然知道是葉笙歌來了。

說實話,那些劍離開小院的時候,李扶搖就明白,就算是全部滄海修士都不來,葉笙歌也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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