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試探問道：“那劍士一脈？”
妖黎還是搖頭。
到這裡，她已經是氣若遊絲了。
妖不再開口，整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悲傷。
臨彆之際，妖黎忽然抬起頭，輕聲道：“哥哥？”
妖低下頭，“在的。”
……
……
武帝朝著另外一座雪山走去，這一次沒有妖黎在，他走的很快，因此很快便走入了某個區域，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開始探查他。
他麵無表情，往前走了幾步之後，那道氣息開始透出殺機。
這就是警告。
這道氣息無比強大，隻怕是一般的滄海修士都不會生出想要抵抗的心。
不過他們麵對的又不是一般人，而是武帝。
當武帝來到一處冰雪峽穀的時候，峽穀裡總算是生
出一道磅礴妖氣，帶著凜冽殺機，撲麵而來。
武帝大手一招，揮手破開。
下一刻，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現。
那道身影急速縮小，很快便來到武帝身前，對著他一掌擊出。
武帝然不動，身後風雪炸開，他也隻是伸出一手，僅此而已。
連綿不斷氣機在這裡生出，然後炸開。
武帝一襲帝袍甚至都沒有擺動，刹那之後，那人倒飛出去，重重滾落在雪地之中。
然後是短暫的安靜。
那個人從風雪裡爬出來，然後看到了武帝。
武帝看著他，沉默不言。
他其實不認識他。
那個人看著武帝的一身黑色帝袍，嘟囔道：“如今妖族，又有一位帝君了？”
“這年頭……”
他忽然看到了武帝肩膀上的野雀，然後目光落到了武帝的臉上，這才驚呼道：“武帝？”
武帝麵無表情。
像是這樣修行了幾千年的大妖，不知世間歲月長短，倒也是情理之中。
武帝看著他，然後說道：“跟朕走。”
就是這三個字，說完之後，就沒什麼說的了。
他貴為妖帝，妖土裡任何修士都要聽他的，並非此一人。
那人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忽然跪拜下來，有些激動的喊道：“叩見陛下！”
他修行已經有數千年，修行之初是因為武帝暴斃，妖土大亂，群龍無首，他也就不問世間之事，要說能讓他真心臣服的人，絕對不是在武帝之後又有的某位妖帝，而就是武帝一人。
隻有武帝，才能讓他叩拜。
武帝說道：“這地方還有人。”
他抬起頭來，整個人激動起來，“陛下這是要南下，一統人間了嗎？”
妖族想了很多年的事情，大概就是南下，就是一統人間，在他們看來，妖族才該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他們被趕到妖土，也是因為人族。
這是一份仇恨。
武帝想了想，“這種事情，比一統人間來得更有意思。”
……
……
妖黎緩緩閉上眼睛，一縷看不見的霧氣在她身上消散，然後那個小姑娘臉上猙獰的傷疤消失，生機未斷，之後小姑娘悠悠醒來。
有些茫然。
她看著眼前的場景，也看著眼前的那個英武男子。
有些稚氣未脫的小姑娘開口問道：“這是哪兒啊？”
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還是在妖土。”
那小姑娘哦了一聲，“爹呢？”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許多年前妖黎奪舍之時。
那個時候其實她已經死了。
妖說道：“去了遠處。”
小姑娘眼裡有些淚光，大概是自己也記得和自己的爹爹是已經分彆了。
“那你是誰啊？”
小姑娘仰頭問道。
“我是你哥哥。”妖站起身，牽起小姑娘的手，朝著雪洞外麵走去，然後站到洞口，看著那一片風雪，柔聲說道：“我隻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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