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穀抬頭看去,雲端有一劍成形。
那一劍劍尖朝下,帶著一股淩厲無匹的劍氣,劍尖便是指著他李昌穀。
李昌穀微微蹙眉,這一劍的威勢要比他所想之中,更強幾分,可若是因此,他便讓吳山河肆意施為,便是有些不尊重他了。
他屈指敲在苦晝短劍鞘上。
片刻之後,這柄普通鐵劍便離鞘而去。
鐵劍一劍刺破摘星樓的禁製,遇上那柄雲海成就的巨劍,僅僅是片刻,這柄苦晝短便被吞沒,不見蹤影。
李昌穀神情不變,看著這個心神皆在雲端上的年輕人,平靜說道:“這一劍的氣象,倒是極為浩大,隻不過境界太低,若是你今日有我的這個境界,隻怕這一劍便能毀去半座洛陽城。”
吳山河咬著牙,把那柄巨劍往下壓了壓,可才遇到那道無形天幕便停步不前。
劍氣四溢。
李昌穀啞然失笑,“倒是忘了還有這一茬。”
雲海巨劍與學宮禁製相持。
吳山河露出一抹苦笑。
李昌穀勸慰道:“反正是出一劍,儘力便可。”
吳山河點點頭,神情再次複歸於平靜,雙手努力下壓,一股股劍氣從靈府之中溢出,彙入雲海巨劍之中。
比起來李昌穀簡單一劍便能夠刺破這道天幕,吳山河便要差去太多太多。
雲海巨劍已經開始漸漸消散。
李昌穀望向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平靜道:“吳山河,估摸著再過一些時間,你這一劍便足以讓世人驚駭,可惜不是今天。”
吳山河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既然這一劍注定無功,他便收劍還鞘,任由著這一劍散去。
他對著李昌穀鄭重行禮。
李昌穀揮揮手,那柄苦晝短從雲海之中飛回腰間劍鞘。
他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年輕人,估摸著他上樓之時肯定也是想過要有一場蕩氣回腸的大戰,可從未想到會如此收場吧。
吳山河行禮之後,淡然道:“晚輩要去佛土一觀,等回山河之時,希望能和前輩再比一次劍。”
李昌穀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
一位才及冠的年輕人牽著一匹看樣子精神萎靡的馬,走在某條山路上,緩緩而行。
等看到了那位眉間有痣的瘦小漢子領著一群漢子從兩邊山上不緊不慢的下來的時候,年輕人有些哭笑不得。
尤其是等到那瘦小漢子見到他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做彆的什麼動作,而是抱拳行禮之後,李扶搖更覺得奇怪。
至於最後,總算是說明來意之後,李扶搖看他們的眼神便越發的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