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機卷起巨浪,場景十分駭人。
這和尚看來是怒不可遏了。
一眾雜工看著這等異景,都驚得閉不上嘴巴。
李扶搖一劍不停,徑直遞去。
身後的那條大魚停下追擊的態勢。
妖族中許多種族都有生來便是什麼境界的,但即便是能有這種境界,沒有達到一定的時間,仍舊是不能化形,想來那兩條大魚便是如此。
觀溪四周的金黃色經文攔下這道劍光,並將其化解,觀溪麵無表情的遙遙一掌伸出。
天地之間似乎有佛號生出。
一片佛光,照耀人間。
真的很像是佛土裡的那些高僧大能。
李扶搖握緊青絲,冷笑不已。
若是觀溪沒有之前那舉動,自己張嘴喊他一聲大師又如何。
李扶搖腳尖輕點,離船數丈,一劍遞出,滿天都是劍光。
劍氣萬道,紛紛擾擾。
踏入了太清境的李扶搖,雖說有缺,但戰力一點都不差,即便對麵是一位朝暮境的佛土高僧,李扶搖也會遞出這一劍。
無關境界,隻關心境。
劍氣
肆掠出去,遇上了那一掌擊出的氣機。
一劍而過。
氣機被這一劍攪得支離破碎。
觀溪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些意外李扶搖的強大。
隻是片刻,他身上的那件大紅袈裟自動離開身體,在他身前,給他構成了一道屏障。
這件袈裟是佛土的某間寺廟至寶,即便是朝暮境的修士傾力出手,也不見得能夠打破。
李扶搖這樣一位太清境,很困難。
劍光散於袈裟前,李扶搖收劍後退,飄落在船頭。
大紅袈裟重新回到觀溪身上。
青絲還鞘,李扶搖站在船頭,看著飄在海麵上的觀溪。
不遠處,兩條大魚還在盤桓,不肯離去。
李扶搖已經讓老管事調轉船頭繞路而行。
之前短暫交手,李扶搖大致可以看出自己和那僧人境界相當,隻是那僧人有那件袈裟在身,李扶搖占不了便宜,可要是觀溪非要想留下李扶搖,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
事情的起因完全是因為觀溪,李扶搖可不覺得有半點理虧,真要打起來,李扶搖絕不會退讓。
船上的雜工心驚膽戰的改變航行方向,李扶搖一直站在船頭,看著觀溪。
身著大紅袈裟的僧人其實現在很不好過,不遠處的那條大魚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而這邊大船上,李扶搖死活都不讓他上船,若是自己稍有動作,李扶搖未必不會暴起殺人。
極有可能還要和那條大魚聯手。
現如今的劍士,殺妖不一定便是本分。
觀溪臉色陰沉。
李扶搖怡然不懼。
其他雜工沒有膽量敢在船頭這邊來招惹這兩人,隻有老管事有些顫顫巍巍的過來,小聲問道:“公子,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不讓那和尚上船來,既然是出家人,不見得會是什麼惡人才是。”
他們這些普通百姓,自然是不知道之前觀溪驅使大魚過來是何居心,不過就是要逼迫李扶搖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而已,若是李扶搖一直不願,便不惜葬送了這一船人的性命。
李扶搖平靜道:“大船照常行駛便是,不用擔心什麼。”
老管事有些不確定的看了李扶搖一眼,但總歸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剛才光是李扶搖遞出的那幾劍,便足以證明是山上神仙無疑,這種山上神仙之間的恩怨,也的確不是他能摻和的。
顫顫巍巍的離開船頭,老管事很快便不見蹤影。
觀溪看著李扶搖,雙手合十,語氣放緩,“事已至此,施主還不肯讓貧僧上船?”
李扶搖看向遠處的那條大魚,平靜道:“大師佛法參天,不見得會需要有船渡,船太小,也容不得大師這尊真佛。”
大師,又是一個說得上玩味的稱呼。
要是之前見麵李扶搖便這樣喊,顯得真心實意,可現如今喊出來,譏諷意味十足。
觀溪盯著李扶搖,仍舊雙手合十,認真問道:“敢問施主名諱,出自何地?”
李扶搖眯著眼睛,眉間有些笑意,“大師要秋後算賬?”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扶搖殺意暴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