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枚玉佩是其中一樣。
這件玉佩沒有什麼彆的效果,唯一的作用是能夠攔下一些東西。
比如劍氣……
陳嵊神情平淡,看著秋風滿說道:“這是師父的意誌。”
秋風滿漠然道:“我不相信,若是師父早有心思,當年我們下不了山。”
陳嵊笑了笑,然後咳出一口鮮血。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秋師兄,今日我殺不了你了。”
這是一個事實,陳嵊受了極重的傷,能夠斬殺盛涼之後,便殺不了秋風滿。
秋風滿抬頭看向那道懸在半空的符籙,想了想,然後說道:“再找機會吧。”
言語裡有些疲憊之感。
陳嵊笑了笑,散去最後的那些劍氣,然後收劍還鞘,去拿了一壇酒。
秋風滿問道:“你的那個弟子,你覺得能活下來?”
陳嵊喝了口酒,隨意說道:“我死都這麼難,他死會更難。”
秋風滿若有所思。
沒有說話,隻是去背起盛涼的屍體,然後緩緩走出酒肆。
就在他踏出酒肆的同時,那張符籙也徹底失去支撐,落了下來。
陳嵊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
賣酒婦人再度從裡麵走出來,看了幾眼陳嵊。
陳嵊苦笑道:“很久都喝不了酒了。”
賣酒婦人沒好氣的說道:“能活著都不錯了。”
陳嵊點點頭,“倒也是。”
賣酒婦人轉而
問道:“那你徒弟呢,你不管管?”
陳嵊依靠在桌上,疲憊說道:“當師父的差點都保不住性命了,哪裡有時間去管他?”
賣酒婦人瞪了他好幾眼,皺眉道:“你就這麼當師父?”
話問出來,隻是沒有得到回應。
等著她看向陳嵊的時候,那個邋遢的中年男人,已經抱著劍睡著了。
要是仔細去看,會發現疲憊不堪的陳嵊,眼角有些淚痕。
……
……
賣酒婦人看著他睡著的樣子,沉默很久,最後拿著一塊木牌去掛在了酒肆門口,然後關上了門。
很奇怪的是,這三個人打了這麼久,酒肆裡的東西沒有損壞半點。
她正要離開這裡,便忽然看到陳嵊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賣酒婦人,認真的說道:“要是我那徒弟真的死了,秋風滿不管跑到何處,都要死。”
賣酒婦人沒有聽過秋風滿的名字,這第一次聽到,便覺得有些怪。
陳嵊說完這句話,又有些自嘲的說道:“原來他怎樣都要死的。”
很沒有意思的一句話,說出來之後,陳嵊自然便覺得很沒有意思,於是很快他就重新閉眼,沉沉睡去。
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累到不想再動分毫。
可能即便是秋風滿去而複返,他都不願意再站起來和他打一場了。
賣酒婦人看著重新閉眼的陳嵊,神情複雜。
……
……
青天城的城頭上,青槐擦乾了淚痕,她站在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背著屍體出城的秋風滿。
她要是願意,很快便會有人攔下他,然後再短暫的時間裡便會取下他的腦袋,然後帶回到青天城裡。
作為大妖的閨女,她手裡的東西,真的是多得可怕。
隻是最後她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看著秋風滿走出青天城,緩緩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城頭遠處,一身黑袍的重夜出現在這裡。
青槐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重夜張了張口,要說什麼話。
這是還沒有開口,便被同樣出現在城頭的畢羽打斷,“要打架,找我。”
重夜皺眉道:“畢羽,這件事與你無關。”
畢羽搖頭,“不見得。”
性子一向桀驁的畢羽擺明是要讓重夜知難而退,要找青槐打架,便要先找他打一架。
依著重夜的性子,自然不會節外生枝,因此這場架,大抵是打不起來的。
青槐看著遠方,沒有說話。
重夜也在沉默,青天城裡的局勢,絕對不是他們幾個人能夠左右的,所有的事情,都該是青天君和同樣是滄海的大妖做主。
青天君究竟想拿他的女兒來做什麼,沒人知道。
至少他們幾個人不知道。
畢羽盯著重夜,淡然說道:“要是打架就能解決問題,你那些心計又有什麼用呢?”
重夜看向畢羽,從之前的訊息中,畢羽本來不見得是這種人。
沉默了很久,重夜第二次離開城頭這邊,第一次是見青天君而知難而退,這一次倒是說不上知難而退,但一向富有心計的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尤其是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