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沒有多說,在朝風塵拔劍之後,一擰手腕,便是一劍遞出。
他用的是浩然劍宗的絕學,浩然劍法。
第一劍便是浩然劍法裡最為刁鑽的一劍,叫做霧漸濃。
這一劍最是古怪刁鑽,要是不注意,很可能被刺中要害。
那位開創浩然劍宗的先輩,光是憑借這一劍,當年不知道敗了多少劍道名宿。
才得以建立這座浩然劍宗,成為一代劍道大家,成為浩然劍宗的開派祖師。
隻是這一劍在朝風塵看來,也就那樣而已,他手中劍微挑,破了劍勢之後,將之前的那招霧漸濃照著原樣使出。
隻是這一劍變作由朝風塵來用,比起來蘇意來用,便是天壤之彆。
遞出的一劍,同樣的劍招,朝風塵並未用劍氣,一樣完勝蘇意。
這便是劍道修為的高低之分了。
僅僅是這一劍之後,勝負便已經分出來了。
蘇意的劍還在手裡,可咽喉前已經出現了朝風塵的劍。
朝風塵收劍回鞘,說道:“跟我學劍吧。”
之前那句話好似在陳訴一個事實,這句話倒是像是請求。
枯槁老人站在遠處,笑著提醒道:“不是人人都有機會都能學到他的劍的。”
蘇意搖搖頭,“在下已有師承。”
朝風塵輕聲笑道:“我不是要你讓我當師父,學我的劍,便學我的劍就是了,哪裡要去想彆的事情。”
蘇意有些愕然。
朝風塵繼續說道:“之前我碰見你們那位宗主了,他的劍道天資的確是要比你高很多,我給了他一本劍經,他能在劍道上越走越遠了。”
蘇意拱手,認真道:“蘇意願同先生學劍。”
朝風塵點點頭,麵帶笑意的說道:“在山上,有個人叫做蘇夜,與你的名字差不多,你學劍有成,有朝一日,或許可以對著他出上一劍。”
這是朝風塵對他的期望。
蘇意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問道:“先生準備怎麼做?”
朝風塵看了看那些目光炙熱的弟子,神情平淡,這種事情他在甘河山做過,因此也就沒有半點擔心了。
該怎麼做,他輕車熟路。
接下來的事情,就隻要重複之前所做的便行了。
隻是想著又要在這個地方待上個三五年,朝風塵便覺得有些意思。
走一程停一程,或許自己的使命就該是如此罷了。
擺了擺手,朝風塵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走進那間屬於掌門的靜室,朝風塵開始打造第三座劍山。
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做很久。
……
……
在浩然劍宗的遠處,有一座高山,附近的百姓都稱為太新山。
山峰奇險,一般人萬萬是登不上去的。
當然,當登上去這座山峰之後,便足以看到大好景色。
隻是能不能看到浩然劍宗倒是兩說。
那個得了一本劍經的男人登山這座山,正準備翻看幾眼那本劍經,卻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白袍男人站在山峰頂端。
男人有些納悶,怎麼現在的劍客都喜歡穿白衣了,昨夜看見一個,今日又看見一個?
男人盯著那白袍男人看了好幾眼,卻感覺有些熟悉,想了想,才發現這個白袍男人的身形和昨日看見的那個白袍男人不是如出一轍?
正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個白袍男人便轉過頭來,露出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和之前他見的那個白袍男人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白袍男人隻看了他一眼,便提起身形向前掠去,很快便不見蹤影。
男人一怔,隨即喃喃道:“神經得很。”
可才抬頭,便看到遠處的那座山峰不知道為何山頭墜落下去。
露出一片絕壁。
這明顯是被人一劍斬開的。
男人後知後覺的看著遠方,“他娘的,劍士!”
才說要去追尋劍道儘頭的男人狂笑不已,今天見到了這位,誰還能說劍道儘頭虛無縹緲?
他怔怔的看著前麵那座已經被人削去一半的山峰,哈哈笑道:“提劍的,當如此!”
他不知道,今日一共有兩位劍士出劍。
一位斬開了一座樓閣。
一位斬開了一座山峰。
而很巧的是,這兩位都是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