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的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剛要上前再度查探一番,腳下所踩之地突然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道亮著紅光的縛困陣法,將他困於其中。
與此同時,一道風平地而起。那風旋空而上,在樓頂的正上方形成了一個高大的鬼麵虛像。
虛像凶厲,麵若羅刹。
此時它手握鬼杵,俯瞰而下。
麵對此等景象,梁秋白隻是麵無表情的停下腳步,任由那凜冽的風穿膛而過,而他負手立於原地,似是在等著看對方到底還有什麼把戲。
就在這時,那羅刹鬼將渾厚的嗓音帶著幾分輕蔑從上空傳了下來。
“距離當年酆都那一役,已是過去百年,現在的天師怎麼看上去倒是越發的不中用了。”
“回去告訴你們祖師爺,我們王今日在這裡,讓我代他向對方問好。”
明明是一句聽上去稍顯敬意的留聲,語調之中卻帶著濃濃的挑釁。而這羅刹鬼將口中的王,便是那酆都鬼王陰緒。
“陰緒,你可真是活膩歪了。”
梁秋白低嗤了一聲,腦海當中不得不想到了百年前自己因傷重沉睡前的那一幕。
他尚記得那日那人被囚困於地牢之中看上去虛弱至極的豔麗麵容以及那俯身在他耳邊的低語。
陰緒:“寶貝兒,這不落山上有你親自下的禁令,我逃不出去。”
陰緒:“你身上還有傷,安心去睡吧。”
可誰曾想,一覺醒來,滄海已變桑田。
那蛛網密布的地牢之中卻隻剩下跌落一地的鎖鏈和封印,而那人卻早已經不知道跑了幾百年了。
還真是......
花言巧語。
虛情假意!
一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可能有對方的手筆,梁秋白太陽穴就突突的跳了兩下。
彆讓他找到他。
這回,他一定親手宰了他!
“處長,我們不會是走錯了吧,我的媽,這裡怎麼感覺跟進了鬼宅似的。”
“臥槽我看見了什麼,這上麵是什麼東西?”
顧清河冷著一張臉推門而入,“那是羅刹鬼將。”
胖子:“傳聞中,鬼王座下的四大羅刹鬼將?”
胖子捏著手裡的符紙,一臉戒備的看向了那個佇立於頭頂的巨大虛像,就在這時,他卻是看見那虛像之下此時竟是站著一人。
那人就站在庭院的正中央,整個人似是融在那冷霧之中,銀發從額間掃落,露出了那張極為好看的一張臉。
胖子驚呼出聲,“沈哥?!”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湧上來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胖子和顧清河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胖子:“沈哥,你彆動,你頭上那是......”
胖子一句話還沒說完,頭頂的巨大虛像連同酆都鬼城的幻想生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梁秋白站在原地沒動,就看見胖子長舒了一口氣,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