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越又想起來一件事,神色嚴肅地說:“前段時間王媒婆帶來那個叫做劉兆的,我已經打聽到了,這劉兆家裡有好幾個姐姐,他是家裡的小兒子,幾個姐姐都嫁出去了,劉家收了很高的彩禮,就是為了給他娶媳婦兒。”
杜若認真聽著,心裡有些不忿,這劉家也太可惡了吧。
他所思所想,光看表情就能看出來,很單純。
顧清越喜歡他的性格,遂盯著他,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然後劉兆這人也是個不學好的,成日裡遊手好閒,偷雞摸狗,還上縣裡打牌,賭坊也去,妓院也去,後來他父母給他娶了個媳婦兒,想讓他安定下來,可是他婚後動輒打罵,婆婆又蹉跎兒媳,他媳婦兒忍了幾年,就跟常常來村裡賣貨的貨郎跑了。”
杜若抿唇,他開口:“這人也太壞了吧。就這樣王媒婆還有臉想要介紹給我,我是什麼都接受的傻蛋嗎?”
小哥兒很生氣。
臉頰氣鼓鼓,成了河豚。
顧清越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生氣,他畢竟有社會閱曆,在現代互聯網發達,見過不少重男輕女的人家,各種醜事也看過不少。
所以氣一陣兒之後,他的想法還是得懲治他們。
這會兒他就安慰杜若道:“劉兆那家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招報應了。至於王媒婆,把他乾的缺德事給宣揚宣揚,現下是名聲儘毀,他胡說八道,隱瞞成性,說合的媒多,拿的禮也重,但是那些個夫妻,夫夫,婚後生活可是不儘人意,怨偶不少。”
現在很少有人去找王家村的王媒婆了,甚至王家村的其他媒婆也受到了影響,生意大減。
還有人悄摸摸往他家扔點土塊,或者是爛菜葉子。
算是報複。
其實對於劉兆,顧清越也有想法,賭隻要沾上了,就很難忍住,現在劉兆是小賭,那要是變成大賭呢,控製好限度,讓他剛好輸了家裡的積蓄,就不能再去禍害彆人了。
無論在什麼時代,隻要知道這家人是賭輸了不少銀子,就不會再考慮去嫁到他家,畢竟賭難掉。
隻是現在他還沒有實施,求人辦事,至少禮先行,等下個月拿到了剩下的稿酬,他再辦這事。
杜若對於王媒婆也是比較討厭的,看到他的下場,心裡老高興了,他語氣上揚:“那就好,我早就看不慣王媒婆了,從前他也帶人過來相親,可是介紹的不是二婚漢子,就是家裡窮的叮當響,還邋遢,有的年紀都三十多了。”
反正就是欺負人。
杜若要求不高,相親的時候介紹的什麼人都有,可是像王媒婆純純就是埋汰人呢。
他也不傻,寧願不嫁人也不跳入火坑。
兩人同仇敵愾,氣氛和諧。
又說了會兒話,顧清越就準備回家了,孤男寡哥兒,還沒成親,待的太久也不好。
杜若神色有些小糾結,並不是想挽留,而是想說什麼,長長的睫羽眨呀眨,秀氣的眉都皺了起來。
最終說:“顧大哥,你先等一等,我給你拿個東西你再走。”
顧清越神色帶著期待,他高大的身子坐在凳子上,耐心等待,兩眼亮亮的。
杜若回到自己房間,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個布包,遞過去,“給。”
顧清越很快接過來,快速打開了布包,其實看形狀顧清越就知道是什麼了,長長的條狀,還是兩個的,有鞋底的痕跡。
布包裡是一雙千層底布鞋。
顏色是黑色,百搭,底特意做高了,穿著走到泥濘的土地裡也不會沾染鞋麵,或者是衣服。
顧清越常常穿長衫,若是穿的鞋太低,衣擺會拖在地上一點,容易沾染塵土。
他這是收到了未來小夫郎親手給做的鞋子,顧清越超級開心,臉上笑容很大,眼睛都笑彎了。
手工的鞋,還是他夫郎做的,好喜歡啊。
顧清越當場就脫下鞋試一試了,什麼也沒顧忌,反正小夫郎又不是外人。
他脫了原本的舊鞋,把新鞋拿在手上,腳一伸就穿進去了,兩隻都穿好,在杜若的眼神下,他踢踏著走了兩步,還跳了一下,又轉過來走了兩步,那小模樣,炫耀呢。
杜若問他:“鞋合腳嗎?我也是估算著做的。要是不合腳我再給改改。”
顧清越連連點頭,神色滿意的不得了,“合腳合腳,這鞋我穿著,現在徒步走五裡地,腳都不會累,踩著老舒服了。”
杜若心想,顧大哥也太誇張了,不過收到這樣的好評,大大滿足了他的期待感,所以小哥兒也笑著,觀看著顧清越走來走去,還繞著堂屋走了一圈。
然後才坐到他身邊,把鞋脫下來,小心翼翼的再包起來,穿上舊鞋。
至於新鞋,人家直接揣胸口裡了,鼓鼓囊囊的,杜若指著笑他:“顧大哥,你還是放手裡拿著吧,這也太明顯了,走在路上,指不定有多少人要稀奇的瞧著你呢。”
顧清越沒放下,他神色輕鬆:“要是人家問,我就實話實說,人家還羨慕我呢,這可是你關心我的證明。”
杜若害羞,他實在不敢想,顧清越走在路上,村裡人好奇問,顧秀才你這懷裡的是什麼?
顧清越自信回答,是我未來夫郎給做的鞋,老好穿了。
可能還會反問一句,你媳婦兒給你做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