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子的裝修很和他心意,拉上窗簾一整片都是黑的,黑到他都想給這房子獻束白菊花。
但是他有點不開心,因為這裡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亂,都這會兒了,居然還沒有入室搶劫供他黑吃黑的人!
連保安室的保險箱都在沒人看管的情況下安安全全的,他都不能勒索敲詐……啊不,維護自己應得的財產安全了。
作為清正廉明、兩袖清風、秉公執法的帝國優秀公務員,他狂信徒想當正義使者賺個零花錢都沒機會。
而且秋山渡想挖他審判官馬甲的腎,他還因為運氣差沒法去阻止。
巫妄宛若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一般癱在客廳的沙發上,“人生就是太可悲了,遲早把幸運女神吊起來打,還要把她的臉摁在地上摩擦,直到磨成黑色。”
他的死魚眼呆呆地看著上方的吊燈,一時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乾什麼。
“叮咚……”
門鈴響了。
如果現在是在玩某款遊戲,肯定會出現標紅的提示:你驚擾了邪神。
邪神巫妄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啪嘰一聲從沙發滾到了地上,“希望不是兩手空空來找茬的,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著,力求露出最凶惡的表現,最好能虎軀一震,一下子就嚇得來找茬的人跪地求饒,乖乖奉上賠償品。
門被巫妄打開了,他用冷冽的眼神凝視著門口的兩個女孩,“請問有什麼事?”
像是姐姐的那個女孩擋住另一個女孩的半邊身體,笑著開口,“那個,我們就住隔壁,和您是鄰居,今天發現您剛搬來,就烤了蛋糕給您送過來。”
巫妄恍然大悟,是鄰居啊!
可惡!又是鄰居這種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的生物!
因為秋澤和他沒有親戚,所以鄰居就是最可怕的生物!
巫妄至今還記得當年那些鄰居的大媽大叔總想著給他老父親介紹對象,總有個侄子侄女女兒兒子什麼的想當他媽。
雖然秋澤窮,但似乎長的格外符合那些鄰居的審美。
按照巫妄每天晚上聽故事的認知,後媽是一種會欺負他的存在,並且老父親也會什麼事都聽後媽的,以後都不會管他啦!
從此以後他就會過上阿爸和後媽在床上,而他在床底,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
當時年幼的巫妄嚇到睡不著,甚至問了全知全能的宮吧老哥,宮吧老哥告訴他:
現實永遠比故事更可怕,想當他媽的並不隻饞他阿爸,還饞他。
到時候一到手就兩個,豈不美哉?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巫妄妄終於瑟瑟發抖地認識到了社會的險惡,認識到了鄰居的可怕……
所以巫妄最不擅長和鄰居打交道,條件反射性想關門,“不用,謝謝。”
方絮一副善解人意的笑容,把一盤蛋糕強行塞進巫妄的手裡,“鄰居之間要守望相助互相關心麻,我今天特地和妹妹一起烤的,有什麼需要記得叫我們幫忙,我們先回去啦。”
巫妄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兩姐妹就竄回了隔壁的屋子,隻能聽見門關上的啪嗒一聲響。
看了看手裡格外誘人的玫瑰味兒奶油蛋糕,巫妄默默的關上門,端著蛋糕縮回了屋子。
拿到拿到手了,反正都是白嫖,不嫖白不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