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官扶著被暫時性賣掉的小傻子巫妄啟動邪神權柄, 消失在機關的刑罰室。
現在他們的所處地是一個空曠無人的小廣場,周圍高聳的樓房幾乎把所有的陽光都遮擋住了。
審判官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留了個邪神權柄。
他隻是略微掃視,發現四周無人。
於是剛剛成功脫離莉亞和院長先生視線就一陣摸索, 摘下巫妄額頭的實況轉播/竊/聽/器捏碎, 然後轉“扶”為“拎”。
失智的小傻子巫妄待遇直線降低, 被拎在半空不滿地晃蕩, “怎麼對大哥的!給老子放客氣點!”
披著審判官馬甲的巫妄剛剛忍了小傻子很久,現在沒人, 就跟自己杠上了。
“為什麼跟彆人說話很少,自己說話就要罵臟話?”他摸出自己的折疊小板凳, 將小傻子放在上麵端坐好, 自己單膝跪地半蹲下, 麵無表情地試圖和自己講道理,“說臟話不是個好習慣,所以我希望你彆說臟話。”
審判官想了一會兒, 又補充道, “雖然你在其他人麵前一般不會說臟話, 也很少說話, 但是對自己說臟話也不行。”
“那你他媽能不能跪著好好聽老子道歉?”巫妄麵無表情的歪頭,語調毫無波動,“我錯了,下次一定……”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個老白嫖怪了。
“沒有下次。”審判官知道自己的秉性, 幾乎是棒讀地打斷道,“我說真的, 說臟話真的是一個特彆不好的習慣,所以我他媽的希望你彆給老子說臟話。”
巫妄戰術性後仰拉開距離,眯眼斜視審判官, 抿唇轉身,低頭自閉。
這些行為是剛剛被老父親撿回家的那段時間留下的,整整一套動作連貫又流暢,一看就是做了幾千萬遍,形成了肌肉記憶,哪怕變成腦袋反應不過來也記得。
審判官痛苦的捂住臉,同樣抿唇轉身,低頭自閉,“趕緊把傷治好,我不想看見自己這種傻逼樣了。”
巫妄被自己嫌棄後轉過頭,沉默的看著審判官。
審判官在巫妄看傻逼的視線下轉過頭,冷漠的伸出自己的手,手掌上托著厄神之刃。
巫妄扯過審判官的手,摘下黑色的皮質半掌手套,拿起厄神之刃在審判官的手腕上劃了個口。
血肉之神權柄發動,審判官手腕的傷口沒有流出血液,而是變成了紅色的絲線,交織著進入巫妄的身體。
隻要獲得一定的血肉,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恢複。
人類的血肉有點沒事找事兒,動物的血肉費錢。
窮鬼邪神能省則省,所以隻能拆東牆補西牆,用血條厚的來補血條薄的,反正巫妄主體容器是神體,質勝於量,並且恢複力驚人,一會兒就能自動補滿。
隻是這種自己捅自己來救自己的情況未免也太令人悲傷了罷。
隨著血液的補充,小傻子巫妄腦袋逐漸清醒,憂愁的歎了口氣,“現在怎麼辦?我本來還打算回機關渡幾天假的,內部成員福利待遇多好啊,包吃包住包玩還有工資拿……我有點想宿舍的床了,西大陸的床好硬……”
審判官沉思片刻,提議,“去機械城吧,作為軍團長,審判官在自己的地盤總該有個舒服的床吧……”
“可是還要回西大陸啊,希娜發現我不見了肯定很著急,而且秋山渡還得送過去。”良心上線的巫妄憂心忡忡地摸了摸肋骨的地方,“而且隻要精神一從這具容器裡抽離出來,九卿就醒了,到時候怎麼跟他解釋他失蹤了那麼久的事兒……剛因為我進了刑罰室,我總不能對他也來個扭曲認知吧?”
審判官用一種看稀奇的目光看著巫妄,他沒想到他有一天能說出這種有良心的話來。
他的精神不會是被九卿正直的大腦給同化了吧?
巫妄麵不改色的補充完上一句話,“至少也得審判官一臉忌諱莫深的讓他彆問,這樣九卿這個工具人肯定不會多問,還會替我腦補後麵的劇本。”
也不怪巫妄狗,主要就是九卿腦補的劇本和他的腦回路都能對上,特彆讓人放心。
嗬嗬嗬,都是一個人的腦殼分出來的,能不放心嗎?能不對上嗎?
巫妄這個人這麼狗,又這麼沒良心,純屬自己把自己給慣壞了。
“都挺好打發的,一群工具人罷了,這都無所謂。”
審判官冷漠的下了定義,“先把九卿送回去,然後去希娜那兒晃一圈,機械城定個邪神權權坐標就好。”
“也對,讓他先把文件處理完了我再回去。”屑老板巫妄屑言屑語,“之前去審判軍團的時候,我看見審判官的書房裡堆滿了文件,據說還是隻有一天的,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批完估計能讓普通人當場死在那。”
“九卿不是普通人嗎?”審判官下巴的金屬麵罩,金屬光滑冰涼的冷硬觸感讓人安心,“我得離不普通的人遠點。”
眾所周知,普通人和不普通的人呆久了就會出現不普通的麻煩事,更何況是巫妄這種運氣差到極點的人。
這些事情配合上他的運氣會讓普通人變得不再普通,讓巫妄看起來不再普通。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路上遇到一個遇險的美女,那肯定就是危險!美女肯定對他懷有不軌的思想,比如把他肢解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