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吃了手撕雞腿道:“嗯, 讓小鐘有空到家裡來坐坐。我還沒見過這個妹婿呢。”
雖然不是什麼正式工作,但和他最初的預想也算是不謀而合了:一個能掙錢男人把於淩娶走!
於淩道:“他都讓我不要再去了,說會越來越忙。可能過年後能有些空閒吧。”
於朵好奇地道:“他們包飯還吃雞腿, 夥食開得相當不錯嘛。不過二姐你拿回來的是個完整雞腿。那姐夫豈不是沒肉吃?”
彆說兩個小孩了,她都有點被這一口吃的收賣了。
這年頭能給人吃肉,多大的功德啊!
尤其她今天本來有些鬱悶的, 都被滑嫩、可口的雞腿肉治愈了不少。
早知道晚上能有個雞腿,今天她就不買肉了。
那這個月就可以多一個吃肉日。
於承道:“估計晚上還有肉菜吧。小鐘就騰給於淩吃了。”
那還算不錯, 於淩也不是純粹倒貼。
不說一定要吃他什麼, 但得有個態度。
於鵬笑眯眯道:“然後大姑就拿回家給我們大家吃了。”
平常日子吃到一個雞腿, 那真的是跟過年一樣幸福啊。
這肉一吃, 大家的心情都好了。
邱新梅看就連於朵的情緒都還可以便道:“那你們兩個有沒有謝謝大姑啊?”
兩個小的趕緊道:“謝謝大姑。”
一家子嘛,沒有隔夜仇。
而且最關鍵的那個工作, 於承和邱新梅也承諾會做出賠償了。
還是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的, 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台階下就都下來了。
父母的遺像還在堂屋裡掛著呢,當著他們一直鬨騰,還是有些心虛的。
所以雖然之前鬨過, 這會兒飯桌上的氣氛還可以。
“不用謝。他們中午是兩葷一素。除了這個雞腿,還有個豆芽炒肉絲。”
於朵道:“大冬天哪買的豆芽啊?”
這個季節可不好發豆芽。
物依稀為貴!就算有發出來賣的, 肯定也賊貴。
於承道:“人家就是做這個的,物資肯定豐富。”
做哪一行的, 肯定多少能占到哪一行的便宜。
他一個朋友在電廠上班。廠子內部用電是不要錢也不讀表的。
這樣的天氣,說是宿舍裡一人一顆100瓦的大燈泡, 一整晚亮著暖被窩。
比灌的鹽水瓶恒溫。
邱新梅道:“那麥乳精就明晚再兌給你們仨......你們四個喝了。不能一天窮、一天富的。”
十幾塊一瓶呢。
是於淩回來之前她托的人,排了一陣的隊才排到。
那會兒不知道接下來整整支出了700塊。
唉,真是想想都心疼啊!
她是不好臨時去取消, 其實有點舍不得花這個錢的。
要是去取消了,下次還怎麼托人給帶東西啊?
去年家裡給倆小的做的新衣服,還是人家小範拿回來的瑕疵布呢。
那種瑕疵布,其實有瑕疵的就一小部分,裁掉就和好的一樣了。
甚至有人乾脆不裁,花紋不一就花紋不一好了。
這種布一般外頭的人都拿不到的,好便宜的。
是小範和賣布那個櫃台的人關係好,平時經常互通有無。
她拿回來給自家孩子做了,餘下的勻給了這兩兄妹。
於朵道:“那他們一個月給開多少錢啊?”
她還蠻好奇這個的。
尤其昨天聽那些知青說了自己打算去做什麼糊口之後。
當時她感覺路子一下子寬了好多,思路都被打開了。
要不是高老師給的工作和圍爐煮茶的見聞,這次工作落空她沒這麼快接受的。
於淩高興地道:“說是過年這個月得從早到晚,兩塊錢一天。”
於承一驚,那乾滿一個月比他這個三級工的工資還高了。
不過,也就是這個月工資高,而且無風險。
長期當然還是當工人好啊。
能有鐵飯碗,誰去冒那個風險?成天跟打遊擊的似的。
講出去也不是多光彩的工作。
而且那被抓到了,是真的要蹲號子的啊。
想到這裡於承又覺得自己剛一高興,就邀請鐘言到家裡來有些衝動了。
他道:“你們在外頭,千萬不要講鐘言是在黑市做工的。”
於朵和邱新梅對視一樣,“那咱家托姐夫買了東西,大宅院裡的人能看到啊。回頭問我們是不是有門路,這不好不幫人捎帶的呀。”
她們平時也找人捎帶東西的。
“那,捎帶歸捎帶,不要講於淩男人在黑市乾。”
說完問於淩,“那你們打算幾時複婚?”
於淩道:“總要等忙過了再說,應該年後吧。我也打算問問看有沒有出租的房子。”
於朵道:“不好找的,如今家家戶戶基本都不夠地方住。人均居住麵積隻有5平方。”
其實比起來她們家還算是好的了。
還有沒結婚的兄弟姊妹,中間拉一道簾子就共享一個房間的。
然後高低床,還有像姐夫那樣用長凳子和門板拚接在床邊睡的都不少。
於淩道:“嗯,反正平時幫我留意著吧。我不挑,一個單間就好。”
一個單間應該8塊錢左右一個月。她和鐘言現在負擔得起了。
說來她們回城不到一個月,鐘言就能有收入已經算很不錯的了。
唉,真想孩子!
可是答應了那家老鄉他們不能再去打擾的。
人家說一歲多的孩子還不記事,還能養得家。要是大了是不肯要的。
還說回頭要搬家,這樣鄰居也不會知曉。
那孩子送出去,就算是和她們斷絕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