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管事不知道該不該宣布執劍大人勝利,這等修為差距,按理說應該屬於修行指導的範圍,宣布勝負會不會讓人感覺太欺負人了?
可他家執劍大人高抬著下巴,冷臉都遮不住得意。
“......執...執劍大人勝?”
沒法子,被甩眼刀了,丟份兒就丟份兒吧,他可不想明天因為左腳踏進演武場被逐出師門。
隻是終歸莫名心虛,句尾音調拐了個彎,聽起來像個問句。
“...不...咳咳咳......我還沒有...認輸......”
一隻手堅定地向摔落在前方的長劍伸去。
“不自量力!”
展澤漆神似寒冰,手中加力。
哢吧。
在安靜的環境中,骨頭碎裂的聲音,以修真者的耳力皆聽得清楚。
悶哼掩在喉嚨,孟疋之不想讓任何人以為他退縮了。
不少人麵露不忍地彆過頭。
他們確實認為築基挑戰元嬰是大言不慚,不自量力的,可年輕人大多熱血,不願欺辱竭儘全力的挑戰者。
塵生門三小隻已經急瘋了,恨不得上台去把展澤漆推開!
不用想也知道推不動,更彆提這場比試是孟疋之自己提的,又自己堅持不認輸,他們毫無衝上台的立場。
“孟疋之!彆犯倔了!”
銀朱最先堅持不住,醫者仁心,最看不得有人不珍惜身體!
可孟疋之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動。
骨頭碎了不能拿劍,但他還有法術!
電光在孟疋之手中凝聚......
僅輕鬆施力,便使得孟疋之的雷法打偏,展澤漆的語帶厭惡:
“放棄吧,還嫌不夠給你師傅丟臉嗎?”
師傅......
孟疋之心中忽然湧起恐懼,不是對疼痛的恐懼,也不是對輸的恐懼。
他倉皇地抬起頭,害怕從師傅的眼中看到失望。
人群中的女子被三個小輩勸說著,他們都不希望夥伴再打下去,現下也隻有她的話才能拉動這隻小鳥的腳鏈。
孟寶珠隻說了三個字,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徒弟聽到。
......
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少年自沉夢中醒來。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枕邊是......
修長、有力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掌心有薄薄的繭子,清爽而乾燥。
當它揮舞沉重的大戟時,就像把玩一隻湖筆般寫意自然。
可能是夢境剛醒的朦朧,可能是瘋長的心念之種蠱惑。
少年被它迷住了!
漸漸靠近,漸漸沉淪。
呼出的氣息觸及,帶來若隱若無的癢意。
小心翼翼地描摹,虔誠地感受,不敢有半分褻瀆。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
可是她那麼近!那麼近!
近到給了他奢望,近到給了他臆想!
想要占有,想要宣誓主權,想要將她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隻有他們兩人的地方......
貪念如一把野火,燒著永遠也燃不儘的野草......
“怎麼跟隻小狗似的拱來拱去?”
那隻點燃癡妄的手輕柔地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