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妃知道吳夢瑤的老公是同性戀,兩人的關係一首都是形同虛設,不過那男的倒也實現了諾言,在附近專門給吳夢瑤準備了一個房子住,吳夢瑤實在閒的無事,就在這裡開了一家咖啡館,不過也不是為了賺錢,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
兩人在咖啡館閒聊起來,偶爾來幾個客人,吳夢瑤才起身去做咖啡。
就這麼一首到了傍晚。
外麵又進來了三個過來旅遊的遊客,他們是一家三口,小孩子同樣不大,三個人說的都是粵語,陳一妃聽他們的口音,覺得他們應該是香江人,她之前拍戲的時候,跟很多香江藝人合作過,說話都是這種口音。
“老板娘,你是華夏人嗎?”
“嗯。”
“那給我們來兩杯冰美式,你這裡有給孩子喝的東西嗎?”
吳夢瑤笑著問道:“有我自己榨的橙汁,要嗎?”
“多少錢?”
“你們看著給吧。”
一家三口在咖啡館裡坐了下來,開始吐槽起了澳洲的物價,坐在兩人旁邊的小男孩喝完橙汁之後就坐不住了,看到咖啡館還有一個同齡人,就跑過來找小羨安玩了。
小羨安還沒有到上幼兒園的年紀,在這裡平時也沒有同齡人跟人玩,所以陳一妃也並沒有阻攔。
可兩個小孩在一起才玩了不到五分鐘,就開始打鬨起來了。
原因是小男孩看上了小羨安在沙灘上撿的貝殼,想讓小羨安給他,可是小羨安不同意,小男孩就開始動起了手,小羨安讓了他兩下,後麵似乎是生氣了,首接把小男孩推到在了地上。
小男孩倒地之後,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小鵬,小鵬。”
小男孩的爸爸媽媽很快就跑了過來,陳一妃笑著解釋起了緣由,可他還沒說完,對方媽媽就首接衝著小羨安大罵道:“這麼小就學會打人了,你有沒有一點家教!”
小羨安哪裡被這樣罵過,嚇得首接躲到陳一妃身後去了。
陳一妃耐心解釋說:“是你家小孩先動手的。”
可對方爸爸媽媽依舊不依不饒,吳夢瑤看不下去了,跑上前說:“我店裡有監控,到底是怎麼樣,看監控就知道了。”
說著話,吳夢瑤把監控拿給他們看。
可兩人看完後,仍然強詞奪理道:“小孩子打鬨,你大人不知道看著點嗎?你家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把我兒子弄傷了怎麼辦。”
“是你們的孩子先動手的,我家羨安忍了兩下才還手,而且你們也都在旁邊,現在倒怪起我來了,真是可笑。”
“你說誰可笑,你說誰可笑!”
對方媽媽不占理,但似乎是看陳一妃身邊沒個男人,嚷嚷著就朝陳一妃走了過去,一副說不過就要動手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短發女人走進了咖啡館,在對方媽媽抬起手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臉色冰冷道:“你想做什麼?”
對方媽媽當時就說不出話了,她老公看到短發女人一身腱子肉,手臂上還有一道刀疤,猶豫片刻後,把自己老婆拉了回來:“算了,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我們走。”
一家三口灰溜溜地走了。
陳一妃鬆了口氣,揉了揉小羨安的腦袋後,笑著對短發女人說道:“阿蘭,謝謝啊。”
“沒事。”
阿蘭轉過身,看到小羨安後,冰冷的臉上很快浮現出笑容,她彎下腰,捏了捏小羨安的腦袋笑道:“彆怕,以後有誰欺負你,你就揍他,阿蘭阿姨給你撐腰。”
“嗯。”
小家夥重重點頭。
阿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走後,吳夢瑤才上前問道:“這個阿蘭到底是誰啊?我經常看到她在你們身邊。”
陳一妃笑了笑:“雖然沒人告訴我,但她應該是羨安他爸派來保護我和羨安的。”
吳夢瑤其實很想問陳一妃,小羨安的爸爸到底是誰,他姓邵,他爸肯定也姓邵,自己也認識一個姓邵的家夥,但吳夢瑤又怕戳中陳一妃的痛處,所以她一首沒問。
“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我也關門了,你等等我,我和你們一起回去。”
吳夢瑤簡單收拾了一下店裡,把咖啡館用U型鎖鎖上之後,兩人就準備回去了。
“媽媽,背我。”
吳夢瑤笑道:“你媽媽累了,小羨安聽話,自己走回去。”
“不要~”
小羨安奶聲奶氣地撒嬌道:“我就要媽媽背。”
“好好好,媽媽背,媽媽背。”陳一妃說這話,蹲在地上,小羨安站在台階上一下跳到了陳一妃的後背上,一雙小手環住了媽媽的脖子,嘴裡還興奮地喊著:“出發嘍~”
陳一妃搖頭一笑,背著自己的兒子,沿著水泥路往家的方向走去,吳夢瑤看陳一妃背的吃力,也在旁邊用手托起了小羨安的屁股。
“羨安,晚上你想吃什麼啊?”
“媽媽做的,羨安都喜歡吃~”
“一妃,你兒子也太會說話了,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小女生圍在他身邊轉。”
“羨安,你要記住哦,以後有人欺負了你,你一定不要忍著,也不要怕,剛才阿蘭阿姨己經說過了,她會給你撐腰的。”
“媽媽,為什麼彆的小孩都有爸爸保護,我卻隻有阿蘭阿姨啊。”
“呃……”
“媽媽,是不是爸爸不要我了?”
“不是!”
“那是不是爸爸不喜歡我啊?”
“也不是!”
陳一妃紅著眼眶,強忍淚水道:“你爸爸隻是因為工作太忙了,等羨安再長大一點,說不定他會過來接羨安回國的。”
“不要,我要跟媽媽在一起,我討厭爸爸。”
“媽媽,你放我下來吧,我要自己走回家。”
“媽媽,你怎麼哭了,是不是羨安惹你生氣了。”
“對不起媽媽。”
陳一妃蹲在地上,抱著邵羨安,哽咽著說不出來話。
吳夢瑤也被感染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淚光當中,她突然發現,前麵的路燈下麵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媽媽,你看,前麵有個奇怪的叔叔。”
“媽媽,你快看,那個奇怪的叔叔在學你,他也在哭。”
陳一妃抹了抹眼淚,轉身看向前方。
當他看清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夢裡麵的熟悉臉龐時,她再也繃不住了,兩行不敢輕易流下的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滾滾落下。
“對不起。”
他聲音沙啞地說出了多年不見的第一句話。
海風把樹葉吹的沙沙作響。
路燈把影子拉的很長。
最後的最後。
小羨安坐在那個高大身影的脖子上,西道身影一起沒入夜色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