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生(2 / 2)

沈蘭欣由於心情壓抑,還不到五十就患了肝癌,她早已被病情折磨的瘦骨嶙峋。沈蘭欣呆呆地注視著頭上的點滴,覺得她這輩子太坎坷了,她算是活夠了,也活到頭了。

在閉眼的那一刻,沈蘭欣還在想:這輩子活的真憋屈,下輩子一定要孝順父母,走正確的路,要是時光能倒流,所有的一切能重新來過多好……

沈蘭欣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樣東西,依稀閃爍著無人察覺的白光,通過她的身體,漸漸地籠罩住那慢慢散去的意識。沈蘭欣拿的是她給生病的女兒求來的銀牌,開過光的,女兒走了以後,她留下當個念想,銀牌跟了她十幾年,一直沒有離身。

沈蘭欣最後聽到的是二哥那焦急的聲音:“蘭欣,蘭欣……”

沈蘭欣再次有了意識之後,感到渾身是汗,身上黏黏的,酸軟無力,很不舒服,她腦子裡又暈又痛,覺得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一樣,連翻個身都難。她還想:我怎麼這麼難受,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頭疼,壓在身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想動一下都難,難受死了。

沈蘭欣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屋頂,入眼全是黑漆漆的木梁。

這是哪裡,她被二哥帶回家了嗎?可是老家的房子不是已經翻蓋過了,怎麼這屋頂這麼臟?沈蘭欣看到自己身上壓了兩三床被子,難怪她連翻個身都難。

沈蘭欣歪了歪腦袋,一眼就看到對麵的牆上貼著□畫像,上麵寫著五個大大的紅字:毛|主|席萬歲;床邊的牆上還糊著報紙,顏色有些發黃,看著也有些年頭了。

這幅畫看著熟悉,好像是她爸去區裡開會的時候帶回來的,翻蓋房子的時候就沒有了,怎麼這畫還在?這要不是自己家,又是哪裡?這畫可有些年頭了,已經很少人家有這樣畫像了,這樣的場景,她看著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沈蘭欣覺得腦袋裡一團漿糊,她搞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沈蘭欣還在胡思亂想,就聽到有人進屋了,興許是看到蘭欣的腦袋在動,就聽到有人問:“蘭欣,你醒了,還難受嗎,餓了吧?光躺著也不好,起來透透氣,一會兒媽給你炒個雞蛋吃。”

媽?這聲音有點熟悉,隻是她媽的聲音怎麼變的年輕了不少?等等,媽還在,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重生了?沈蘭欣麻利地把雙手伸了出來看,發現還真是白白嫩嫩的,沒有老繭,沒有裂口,這是不是代表著,她未來的生活都會改變?

沒等沈蘭欣想明白,她見沈媽已經走到床邊了,“蘭欣,你先彆動,我給你拿棉襖穿上,要是重感冒了,就更厲害了。昨天晚上你燒地厲害,難受怎麼也不說一聲,都燒地說胡話了。你平大爺給你打了退燒針,這才好點了。”

平大爺是村裡唯一一個赤腳醫生,在村大隊建立的衛生室工作,負責農村社員的急病防治,一心一意為貧下中農服務。

沈蘭欣看到年輕了很多的沈媽,腦子裡更亂了。這一幕很熟悉啊,發燒?記得有一年冬天快過年的時候,自己發燒很厲害,都快燒糊塗了,哥哥經常笑話她說了好多胡話,她想起了自己暈倒前想到的事情,難道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那時自己好像才十六歲,是75年,還是76年?

沈蘭欣呆呆地看著風韻猶存的沈媽,隻覺得發生的這一切都不可思議。

“蘭欣,發什麼呆,趁著熱乎勁,趕緊穿上衣服。”沈媽看到女兒呆呆地看自己,拿著棉襖催她。這些棉衣沈媽給女兒熥在了熱炕上,拿出來還有點燙手。

沈媽的手覆再女兒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總算是退燒了,昨天晚上把你二哥嚇了一跳,他叫你,你也不答應,隻哼哼唧唧說胡話,還以為你怎麼了,大驚小怪地把人都喊來了。快起來,吃點好的,趕明兒就能好了。”

看著嘮嘮叨叨的沈媽,沈蘭欣覺得心裡暖乎乎的,前生她自覺丟了爸媽的臉麵,沒臉在村裡住下去,知道爸媽去世,她都沒在爸媽跟前儘儘孝,隻是偶爾才買點東西捎回來,既然老天讓她重生一回,那她一定要好好彌補前世的遺憾,不再讓父母傷心失望。她要重新把握各種機遇,比如她要考上大學,讓父母也風光地接受村裡人的羨慕眼神;她要聽從父母的意見,不再忤逆父母……

至於造成她上輩子痛苦根源的賤男,他若不打壞主意也罷,要是他再像前世那樣懷著目的接近他,那她一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