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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欣聽蔣芸芸說完她同學的事情,說:“你同學是挺幸運,幾分之差就是天地之彆。我是和哥哥嫂子一起複習的,我丈夫還給我寄回了一份複習資料。我們那裡沒那麼偏僻,我自個就有高中課本。再說我剛畢業,有些東西大體還有印象,複習起來不是很難。”

蘭欣清淡描述了自己經曆的高考事件。

蔣芸芸心急地解釋說:“蘭欣和她哥哥嫂子都考上大學了呢,還都是北京的學校,她哥哥成績也很好。蘭欣,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啊?怎麼你們家人就這麼聰明?我考試前可是拿出頭懸梁錐刺股的精神來了,都瘦了好幾斤肉。哎,腦袋瓜好使就是讓人羨慕啊。”

“芸芸,你還用得著羨慕我嗎,你如今跟我可是校友,咱們能考到一個學校,說明水平都差不多。”蘭欣可不想出風頭。

蔣芸芸是個好姑娘,就是管不住嘴巴,什麼都要拿出來說一說。看得出來,她在家肯定是個極受寵的孩子,沒吃過苦頭。

和其他人比起來,劉雲就顯得沉默許多。

張麗還以為她靦腆不愛說話,就問她:“劉雲,你不說幾句,咱們可都把老底給泄露乾淨了。”

劉雲聽著舍友們侃侃而談,一直沒有出聲,不是她不想融入交談,而是她那些辛酸經曆說出來隻會惹人同情和傷心罷了,這樣,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彆呢。

蘭欣早就看出劉雲臉色不對勁,可彆人都說了自個的情況,這時候若是不讓劉雲說點什麼,顯得太突兀了些。

前世蘭欣輾轉外地多年,經曆了多少辛酸苦楚,暗地裡不知流了多少淚水,最清楚女人生活地不易。看劉雲的樣子,就能猜出是她家庭方麵不如意。畢竟考上知名大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還有什麼能讓劉雲在這時候落落寡歡呢?

劉雲那邊繼續沉默,宿舍裡顯得格外安靜。清淡的月光透過窗欞泄進屋裡,還是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楚。

劉雲不是不想說點什麼,可她不知從何說起。其實,聽新同學講了各自的經曆,讓她也有了傾訴的欲/望。

劉雲是個有點老實一根筋的人,比起宿舍其他幾個,她的處境可就難多了。主要是丈夫一家人不讚同她參加高考。如今能上大學,可是她死擰著來得。如果不是她把通知書寄到了娘家,說不定就沒法來上學了。

過了好一會兒,劉雲的聲音才在宿舍響起,隻是她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傷感和無奈。

“我婆家人不像讓我考試,他們怕我考上大學,以後眼界高了,看不上現在的丈夫。當初我報名的時候可是作了不少難,到單位上開介紹信,人家領導給開,我丈夫他就攔著不讓開。還說誰給我開信就是和他過不去。後來領導看不過去,私下給我開了介紹信,我才能報名參加考試。”

“後來,我找齊課本偷偷學習,就跟丈夫打遊擊,每天都是把課本藏著掖著,生怕丈夫一生氣給撕了。後來我乾脆搬到我媽那裡住,我們家那口子還去惱了幾次。後來我們兩人的感情就越來越差。直到我考上大學的事情被大夥知道,他才來我們家給我道歉,還說要知道大學,這麼好考,他就不攔著我了。他說是怕我考不上丟人才不讓我考的。”

“讓你丈夫一起考不就行了?”蔣芸芸最快地說道。

“他?他學的那點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再說他隻上到初中,根本就沒認真學習過,怎麼考?”劉雲的話裡帶著對丈夫的埋怨和譏諷,可見兩人鬨得很不愉快。

蘭欣問了一句:“你和你丈夫早就認識?”

“他比我大兩歲,上學的時候讀一個學校,他比我高一級。我們兩家住得不遠。我媽和我婆婆都在紡織廠上班。後來為了不讓我下鄉,我媽讓我頂替了她的工作。我丈夫的大伯是紡織廠的車間主任,他倒是不用頂替,他大伯就給他安排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