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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淮錚談事的會所離嚴承訓拍戲的取景地不遠,結束前收到嚴承訓忙裡偷閒發過來的求救短信。
言辭激動地控訴靳安好今日在劇組的胡作非為,最後補發雙手合十的表情包,求他這位小舅舅“血脈壓製”一下,把小家夥拎回去。
以前他們讀書的時候,還是個小屁孩的靳安好天天跟在他們身邊,特彆喜歡欺負嚴承訓,但在靳淮錚麵前就裝成安靜乖巧的小淑女。
原因無二,靳淮錚的脾性,她還沒有捉摸透,萬一踩到老虎尾巴,她連骨頭都不剩。
下過雨後的街道,路麵泥濘潮濕,猶如一麵水鏡倒映紅綠燈光,和撐傘往來的行人身影。
靳淮錚不經意向車窗外睇一眼,一家簡約高級的蛋糕店闖入他視野,毅然決然叫司機靠邊停車。
他也是這回訂機票來江川才偶然得知鬱書憫的生日。
他從沒有給誰買過生日蛋糕,不了解小姑娘喜歡什麼式樣。
老板姐姐瞧他駐足在櫥窗前犯愁糾結,又見他皮相年輕,先入為主猜他是挑給女朋友的,微笑著說:“先生覺得這款怎麼樣,剛才就有位先生訂了這個給他女朋友過生日。”
靳淮錚的視線不留痕跡地掠過她推薦的那款,沒表露喜厭,淡聲否認說:“是我侄女。”
他毫無頭緒,抬眼看向老板,稍揚唇角:“她讀高中,能麻煩你幫我選幾個作為參考嗎?”
老板麵色閃過窘迫,以笑遮掩,欣然答應的同時繞到櫃台去取Ipad。
靳淮錚認真挑選良久,又和老板約好取蛋糕的時間,快的話是可以趕在淩晨送到她手中。
他留下手機號碼,付款時餘光一瞥櫥窗,思忖兩秒,讓老板把最上層的草莓小蛋糕打包好。而這小蛋糕的作用,嚴承訓願稱之為——靳安好誘捕器。
小家夥總算安分守己地待在嚴承訓的房車上,臉上洋溢幸福滿足的笑容,搖頭晃腦地吃著蛋糕。
靳淮錚坐在她對麵,聽嚴承訓的助理小方在旁喋喋不休地講述靳安好的豐功偉績。
比如掏出口袋本和筆,社牛地繞場一圈要簽名,小演員也不放過,拍拍他的肩膀灌雞湯說,彆擔心!下一個飛升的絕對是他。
又比如被導演叫去湊人頭數客串群眾,結果太久沒騎單車,差點撞翻講戲的導演。
更離譜的是她在賣烤腸的途中遇見三位嚴承訓的狂熱粉,無意間聽到她們在拉踩陸嘉桀。
氣得她擺出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架勢,舌戰群儒,和她們激情對罵十來分鐘,話題從最初陸嘉桀和嚴承訓出道以來的槽點到線下鬥千奇百怪的醜圖。
靳淮錚聽完後,忍俊不禁:“怪不得嚴承訓要叫我把你拎回去。”
靳安好憋屈地努努嘴:“好吧好吧,我之後不跟他出去了,乖乖待酒店補寒假作業。”
她的鬼話,靳淮錚信了才怪。
他單手撐著下頜,說:“待會兒倒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靳安好立馬興奮起來,湊過去:“什麼事?!”
……
蛋糕端至餐桌,鬱書憫闔眼許願。
靳安好儘職儘責,掏出手機懟著鬱書憫的臉一頓猛拍,後退時撞上靳淮錚胳膊。
她被他一盯,秒站如鬆,把手機遞過去,自我誇讚說:“看我拍的好不好看!這就是追星搞前線的能力。”
嚴承訓咬牙切齒地斜視她:“你還好意思提這個。”
靳安好講不過,挑釁似的吐了吐舌頭。
靳淮錚接過靳安好的手機,垂眸翻看幾張,照片中鬱書憫保持許願的姿勢,燭火搖曳,在她眼下投射卷睫的陰影。
她眼前是花中翩然起舞的蝴蝶,靠近灼熱的烈焰,常說飛蛾撲火,蝴蝶與飛蛾相似,蝴蝶也會做一樣的選擇嗎。
鬱書憫許願完畢,吹滅了燃燒的蠟燭。
她的瞳眸亮晶晶的,抬睫,第一眼就撞上靳淮錚的目光,唇邊的笑意怔了一秒,隨即不自覺加深許多。
顧慮到已至淩晨,除靳安好留下,靳淮錚和嚴承訓離開了。
一番洗漱,她們躺在柔軟寬敞的床上,靳安好將拍的照片整理好發給鬱書憫,又進她朋友圈轉悠,發現鬱書憫幾乎沒有動態,上一條還是去年三月份,發的是挪威小鎮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