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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縫隙逐漸拉寬,靳淮錚的身影愈發清晰。這位本該相隔千裡的人,此時就在眼前。
鬱書憫還保持著通話的姿勢,愕然不語地看著他,對他的出現感到不可思議。
四目相對期間,靳淮錚掛斷通話,視線落在鬱書憫的身上,從頭至腳仔細掃過一遍,沉聲問:“他還有碰你其他地方嗎?”
鬱書憫搖搖頭。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眼。
靳淮錚不苟言笑的時候,眼睛就會幻化成夤夜時分捕殺獵物的鷹。
溫柔是他的假象,融進骨子裡的壓迫感像鋒利的鷹爪抵在獵物的心臟,不見血,不罷休。
“你過來就是為了向我確認這個?”
“當然不是。”
困惑堆滿鬱書憫的大腦,緊接著,就聽他沉聲撂下一句極為狂妄的話:“我是來確認,是不是下手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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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征傳媒公關部不養閒人,網絡輿論有傅羲燃盯著,靳淮錚再無顧忌地直接來江川。
但他沒有立馬來找鬱書憫,他不確定小姑娘肯不肯見他,故先去清理垃圾。
他在這家酒店另開了間房,等著黑衣保鏢將人捆了帶過來。
期間,他坐在沙發。
低頭瀏覽著每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隱藏在眸底的怒火體現在不斷開合的打火機,每一聲都是他在細想待會兒要從這人的身上討回多少。
訓練有素的保鏢力氣大得驚人,景浩掙紮無果,戰戰兢兢地跪坐在靳淮錚麵前。
他望著眼前人陰鷙的臉色,忐忑不安地說:“你是誰,想做什麼?!”
“你用不著知道。”話中裹挾不耐,靳淮錚摁滅了手機丟在茶幾,碰撞的脆聲仿若執行死刑的槍響。
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踩過地毯,在景浩的注視下,拿起了斜插在蘋果上的刀,隨後緩緩蹲下。
保鏢緊按著景浩,使之動彈不得。
靳淮錚捏著刀柄,刀尖輕輕擦過景浩大腿內側的褲縫,引得他全身驚顫,但又不敢動,怕靳淮錚手一偏,這刀子就紮進去了。
“誰給你的膽子去騷擾她的。”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好似剔透冰珠砸在地麵,景浩不經意對上靳淮錚的眸,嚇得直發怵。
大腦飛速運轉,猜測眼前這人和鬱書憫的關係。
此次輿論來勢洶洶,完全是衝著要搞垮他的意圖來的。混跡這圈子的,人心是臟的,所見也是臟的。
他就以為鬱書憫是靳淮錚包的金絲雀,忙求饒說自己鬼迷心竅,並不知曉她已名花有主。
狼狽不堪,早沒有舞台上的光鮮亮麗。
從裡至外,都爛透了。
他不知是哪一句話戳中靳淮錚的雷點,刀尖垂下,倏然紮進他兩腿間的地毯。
速度之快,嚇得他靈魂出竅,驚懼地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
幾秒鐘後,他僵硬地扭動脖頸,低下頭。見安然無恙,他鬆了口氣。
然而,他不知道,靳淮錚真正的報複在後頭。
刀子丟回果盤,拿手機發了條消息,不出半分鐘,緊閉的門再度被推開,來了近十位男人。
“怎麼玩,隨意。”
“但彆玩死了。”
話音落地,他抬腳離開。
聲控走廊,他走過的每一步,頂部的燈接連亮起,映在他清孤陰戾的後背。
一條條聊天記錄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在想,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麼,寧願忍著這種渣滓的騷擾,也不願意來找我一次麼?
這種人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夠得到你。
電梯門緩緩關閉,他看清自己的臉。
明明,連我都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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