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軍訓結束的那個晚上,她接到傅羲燃的電話,問她靳淮錚的情況怎麼樣。
“什麼意思?”鬱書憫不明所以,可傅羲燃語氣嚴肅又著急,連帶著她的心臟也不安地懸起。
傅羲燃頗為意外:“四哥沒跟你說嗎,錦恒那幾個老狐狸使詐,組了個鴻門宴邀四哥,昨兒個他被灌了些酒,胃就跟火在燒,深更半夜去了醫院。”
“我還以為你在崇南,跟他聯係應該挺頻繁的。”傅羲燃的話一句跟著一句傳入鬱書憫的耳朵,她站在宿舍陽台,眼底的情緒就如浮於夜空的黑雲,陰沉沉的,雜糅憂色。
“他沒跟我說。”但也合情合理,這人從不跟她講這些。
“那他現在還在醫院嗎?”他不勝酒力,鬱書憫是知道的,當年在柏尾山莊喝了點酒,回去的途中他整個人都表現出很難受的樣子。
傅羲燃不太確定:“應該不在了吧,你要不然去他住的酒店看看?”
“那你把地址發我。”鬱書憫說罷直接掛了電話,隨即滿麵憂容地走回寢室內,手機擱在桌麵,打開衣櫃找衣服。
洗漱完準備上床的周弋楠不解地問她:“咦,書憫你還要出去嗎?”
“嗯。”鬱書憫隨手扯了件連衣裙和針織衫外套,邊走向洗浴間邊說,“我叔叔他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我去看看他的情況。”
“啊?”何頌聞聲探出頭,“那你記得早點回來,路上小心啊——”
過了會,鬱書憫換好衣服,走之前拜托她們:“我儘量早點趕回來,但如果有查寢的話,求你們幫我瞞一下,謝謝啦!”
而後,也沒耽誤時間。
將車打到樓下,坐至後排,她給司機師傅報了地址。
在去往酒店的路上,她給靳淮錚打了通電話。
他接得也快,卻被鬱書憫搶先一步,“聽羲燃哥說你身體不太舒服,怎麼樣了?”
夜晚的風拍打著窗。
她聽著靳淮錚的話,眼波裡的擔憂如霧般漸漸消散。
……
崇南盛爵。
鬱書憫直接按電梯至頂層。
摁了門鈴,等靳淮錚開門。
門從裡邊被打開的一刻,她毫不猶豫地把包包摔進他懷中,氣道:“靳淮錚,你跟你那夥兄弟都是大騙子。”
說得那麼嚴重。
但其實——
她的包剛巧砸到他胃部,又一陣痙攣,疼得他單肩斜靠著牆,眉頭緊皺著,卻衝她笑,哄她說:“生病這事我沒騙你,這會兒還疼著。”
鬱書憫半信半疑地多看了他幾眼,確認不像假的,不解地問:“那你乾嘛騙我說是你跟傅羲燃撒了謊?”
“為了讓你快點過來。”他拎起意味深長的笑,“早點看一出好戲。”
靳淮錚當然不會算了。
但,報複要在最好時。
當助理查到那個賬號是常宜開通的小號,順帶還將微博的事情告訴他。
他粗略地掃了幾眼照片,一個計劃默默在他心底成型。
再後來,他無意間聽說常宜的男朋友就是錦恒科技吳總的兒子,在飯局上多聊了兩句,聽吳總說他兒子的女朋友明明在國外,是世交家的千金小姐,還喜滋滋地說是對青梅竹馬呢。
他的目標,原本隻是常宜和她男朋友。
想替小姑娘討回公道。
但錦恒科技為達合作不擇手段,在酒水裡下了藥物,靳淮錚第一口就察覺不對勁,將計就計,發現他們是想忽悠他簽訂合作條款。
他簽了。
當夜立馬去醫院洗胃。
鬱書憫跟隨他走進電梯,依舊困惑:“你都知道那條款有詐,為什麼還要簽?”
靳淮錚按下某層樓的按鍵,漫不經心地同她說:“憫憫,有的時候給對方勝券在握的假象,是方便自己更好地掠奪。”
鬱書憫還是不太懂。
直至電梯抵達樓層,門開的刹那,走廊鬨哄哄的。
她定睛一看,目瞪口呆。
看熱鬨的人群中,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