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連你都想不明白的事,他們怎麼可能弄明白。”
小花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你……你猜到了?”
我得意地笑了幾聲:“當然,這點很容易猜。試問他們如果得到了,還會留著你這活口麼?之所以把你放出來,故意引我們去救你,不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唄~”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還要上當?”因為吃驚和激動,小花的聲音都變了,變得沙啞不堪。
對此,我沒選擇憐香惜玉,更沒有隱瞞,隻是簡單地將計劃說了一下,隨後問道:“怎麼樣,您還滿意麼?”
不知道背後的小花是什麼表情,總之她沉默良久,才幽幽地說道:“是啊,你說得很對,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你們都能選擇,我卻已經注定了命運多舛,即便不久後會死掉,都算是掙來的。”
“所以啊,有什麼想不開的,趁這時候能洗就洗,能睡則睡,說不定我們發揮得好,他們又集體犯了缺心眼的毛病,也許你就能活了。”這回我是真走了,隻留她一個人在溪水中泡著。
不過走之前我又補充了一句,“命運多舛的不止你一個,我和湯一局也一樣,全是背著空白的過去,不知道明天幾何。所以,收起你的悲哭和哀歎,想辦法活著吧!”
回來後,我見留下的兩人無礙也就放心了。
湯一局的噩夢好似沒再出現,這會兒睡得挺沉,還低聲打著呼。
旁邊的拓豪那是呼聲震天。另外,這家夥腳丫子上的酸臭味能傳出十裡地去,倘若不是睡袋有限,我真恨不把他給塞進去避避味!唉,也不知道小時候,我是怎麼忍受他的。
隨後我也鑽進睡袋打算休息,還沒睡著呢,腳步聲由遠及近,沒一會兒聽到睡袋拉鏈的聲響,猜測是小花回來了。
今天這大姐故意整這麼一出,要麼是真想通了,要麼還有後手,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小覷,需時刻提防著她才行。否則大事還沒成,後院先起火了可怎麼辦。
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可同樣沒睡踏實,這會耳邊又是一陣窸窣聲,攪得人格外鬱悶。
火光略微弱了一些,黑暗馬上侵襲過來。
當我眯著眼正尋找聲音來源時,一條巨大的黑影撲麵而來,似乎遮擋住了一切光線,幾乎與我撞在一起。
這次看體型,絕不是小花,更像是湯一局。他想乾嘛?
離我這麼近,說句不好聽的,但凡他敢噘嘴我敢呼吸,就啵到一起了。那瞬間,心裡竟然有些小激動。他娘的,臉還發燒了!老天爺,我不是這樣的人呐!
那人在我麵前蹲了好一會兒,從他鼻孔裡呼出的熱氣,一下下噴到了我的臉上,良久才離開。我也因此偷著喘息了好一會兒,才緩解胸口的憋悶感。
正想繼續去看那人是誰,忽然火光大盛,使我的眼睛暴盲,於是趕緊借助閉眼來緩解,並側耳傾聽。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隨後那人才安靜下來。
等我再睜開眼,似乎所有人的位置和睡姿都沒有半點改變,連隨身物品也沒有被移動過的跡象,好像剛才僅僅是一場夢而已。還他娘的,是場邪乎的噩夢!
想到這我趕緊閉眼,用自我催眠的方法,幫助自己儘快入睡。否則,又不知道要出什麼幺蛾子啦!
次日天光大亮,因為晚上這通折騰,我是最後一個起來的,而且還是被小花扭著耳朵,給提起來的。
睡眼惺忪的我還沒鬨明白怎麼回事兒,小花就劈頭蓋臉地吼道:“藥方,你給我解釋清楚!!”
“啊?解釋,解釋什麼?”
“還裝糊塗!人哪?東西哪?”
我聽得一頭霧水,又加上強製起床,怨氣一下暴漲三尺高,蹦起來罵道:“我去你奶奶的!咱說話能不能彆用問號,直接說整句的,說內容,用上句號成不成?這大清早的,嘰嘰喳,嘰嘰喳。怎麼著,你想搶行做樹上的老鴰啊?”
小花被我一通搶白整蒙了,可能她沒想到我會發這麼大脾氣,於是愣了好一會才回過味來,拉著我原地亂轉。
“怎麼樣,發現少了什麼沒有?”
想起昨晚她趁著月色下水洗澡,我雖然沒見到實際的東西,但耳朵受了感染,現在聽她提問,馬上調笑道:“少什麼了,你的內衣被猴子偷了?”
話音剛落,小花飛起來一巴掌,打得我腦中叮當亂響,雙眼發花,揉著臉緩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還手合適呢,還是罵回去合適,總之我兩相互瞪著對方,眼睛裡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可是瞪了一會兒,我也察覺到不對,腦中回憶剛才轉的一圈,似乎真少了什麼,於是幡然醒悟並大叫起來。
“我草,拓豪和湯一局呢?!我……”
小花怒道:“你現在才明白?好好看看,這就是你的老朋友,這就是你的死黨!”
說著將幾個隨身背包展示給我看,包底或側邊都有開口,裡麵的東西幾乎被翻了出來,那明顯是刀子劃得。
我認識這幾個包,出發前穆綿成給的活動經費,按照小花的要求,被我們分彆裝在了這三個背包裡,現在一毛錢都沒了。
可對於丟錢這事我並不關心,反而去找自己的藥箱。
當發現藥箱沒丟後,心裡稍稍舒服不少,跟著便打開了藥箱底部,一個隱秘的夾層。
隻這一眼,我整個人傻了:“我草!我的黑羽也丟了!這兩個天殺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