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過來推了我一把,也要往裡走,不過在我倆並肩時,這家夥卻小聲說道,“放心,他們想上來,再多花一倍的時間吧!”
我聽了一怔,再回頭看時,就見來路的繩梯處火光衝天!
他娘的,和尚到底是那個和尚,比我有辦法。我隻知道著急上火,怎麼就沒想到放把火,燒掉繩梯以絕後患呢?
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有了後路?如果事情結束,還要回頭怎麼辦?
“嗯?”和尚聞言一愣,剛才還滿麵紅光的,現在刷的一下,白了。
該死,和著這家夥光顧著自己痛快,連後路都沒想啊!我真是服了!現在怎麼辦?
所謂破釜沉舟,有去無回,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跟上瘋婆子,去一探究竟。
順著不算寬的石道繼續往裡走,時而傾斜向上,時而緩慢向下,簡直算得上九曲十八彎了,很快我就失去方向感,都不知道現在是在貓耳山的什麼位置。
一路上,和尚咋咋呼呼的,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透著沒出息。
就因為這裡,到處可見奇異且不喜光的菌類植物,溫度和濕度正在逐步增加,儼然是一處絕好的種植寶地。
可是進來後,陽光再無法送達,我們隻有重新點亮手電。
而三人中,現在隻剩下我手裡的一把夜行,於是隊伍順序變動,我走在了最前麵,後麵是瘋婆子與和尚。
幸好和尚這家夥手裡還有個防風打火機,多少也能起到些作用。https:/
又走了一會,溫度和濕度驟變,就像鑽進了巨大的籠屜,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灌湯包了,可前頭的路還有很遠,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大姐,咱們還要走多遠?我有點受不了了。”
伸著舌頭,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感覺已經快到極限了。
反觀瘋婆子,似乎像個沒事人一樣,連汗都不見一滴。
我心裡納悶,這還算是人嗎?她已經脫離人的基本狀態了,在這麼濕熱的環境下,完全沒有反應。
反觀後麵的和尚,已經挽起了褲管和袖子,敞胸露懷的,就差脫個光腚了,如果瘋婆子和巫鈴兒不是女性,他可能早開始裸奔了。
瘋婆子沒說話,示意繼續往裡走。
就在我們又走了一段,身體即將達到極限,連如此潑皮的夜行手電,都發出輕微的哢哢聲時,忽然眼前一亮,弄得我瞬間暴盲。
根本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反的光,但在如此黑暗的空間裡,僅憑我手裡一個夜行的光源,就能反射出幾乎能閃瞎人眼的光芒,可見裡麵的東西不得了,莫非有個鏡子工廠?
此時站在最後的和尚走過來,拍了拍我肩頭,用激動到近乎難以抑製的腔調說道:“軍醫,把手電壓低,快看看那都是什麼!”
聽他語氣有異,我趕緊手捂燈口,斜向下照射,眼睛這才敢慢慢睜開。
等到看清眼前的場景後,一種窒息感湧上心頭,整個人都傻了。
眼前出現的,是個奇妙的世界,橫縱全是半透明的金色多棱水晶錐,最短的也有一米多,最細的堪比人腿。
橫縱交錯,就像山體受到了萬箭穿心一樣,隻給前路留下勉強通過的縫隙。
難怪此地的溫度和濕度會猛然攀升呢,想必這就是原因!
而和尚這會兒仿佛被勾了魂,呆呆地望著眼前壯觀的景象,不自覺走了過去,嘴裡隻剩下哇哇的驚歎聲。
我,則沒有因此失去理智,忍不住去問瘋婆子,那山中人莫非還在裡麵?
難道,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整整待了數千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