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1聲怒罵,我徹底不再偽裝,寶劍竟然憑空出現,連想都沒想就朝那些人刺去。
霎時間哀嚎聲不斷,鮮血飛濺向4周散落,可我卻不覺得害怕和緊張,甚至連母親遠離都忘了,完全沉浸其中,不斷舞動寶劍,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隻感覺此時空置已久的心才充實了許多,上癮的感覺布滿全身每1個細胞,傳達到每1條神經,連末梢神經都因為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在翩翩起舞,連帶著肌肉和動作,寶劍更是不停。
原本那些人隻是被我刺傷或者劈倒,現在的我如殺神附體,追著他們往死裡整,根本沒打算放過任何1個。
終於,在血液組成的長河中,渾身浴血的我手提寶劍,腦袋低垂。
摻雜著鮮血的頭發糊滿了麵龐,隻是從縫隙中露出1抹冷光,比山嶺中的孤狼還要危險,殺意甚至向4麵8方襲去,周圍的氣場也變得陰冷無比。
漸漸的,我的意識開始恢複,被壓製在心底的“善良”冒出頭來,眼睛裡浮現出地上1塊塊人類的殘肢,還有那不甘心的死人臉。
寶劍應聲而落,嚇得我連連後退,1不小心被黏滑的鮮血撂倒,整個人摔在血水中,漸漸淹沒到隻剩個腦袋在外麵努力呼吸。
難道這就是罪孽之海,是對罪人的懲罰?
終於我又想起了母親,希望得到她的幫助,於是4處尋找,發現她不知何時就站在不遠處,1雙妙目正冷冷地盯著現在的我,1言不發。
無論如何哀求掙紮,甚至拚命呼喊,報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但母親依然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地看著,嘴角突然勾出1抹難以察覺的弧度,卻偏偏被此時的我看在眼裡。
1時間刺骨的寒意衝上來,那是被至親背叛和拋棄的情緒,卻並非是憤怒。
終於,在我要被血水淹沒,隻剩下1隻眼和1個耳朵的時候,母親走來了。
她伸出纖細雪白的手,毫不顧忌血水的肮臟,1下拉住我的衣服,漸漸把我從泥濘不堪的環境下拖拽出來,並朝岸邊走去。
脫困後的我隻是片刻喘息,便1把抱住了母親的大腿,哭訴著她的殘忍,以及那些惡人的卑劣;我先把心中1切不滿告訴給母親聽,其中也包括陳樺生的種種,是他帶給我各種不好的回憶。
這次母親沒有離開,隻是靜靜地坐著,任由我躺在她的腿上,為我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耐心聽著。
那1刻,我再次感受到母親的溫柔,正是我1直想要追尋的沒錯。
我寧願1直這樣下去,與母親永遠待在1起,像普通人那樣活著,不再考慮什麼報仇,翻案,更不想理會長生、竹邑族,以及陳樺生的種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