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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惡意挑釁,傅尚夏仍然冷靜,慵懶地抬眼看向連麥倒計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下紅叉叉,放輕聲音道:“不敢,我拒絕。”
他確實有意要借這事造勢,眼神微暗,要把這灘水攪得更渾才行。
見自己的連麥申請被拒絕,霎時間,錢三的臉扭曲起來,胸膛劇烈起伏。
敬酒不吃吃罰酒,錢三哪能不氣,當機立斷地開小窗聯係了幾個水軍去這個新主播的直播間。
鐵畫直播間裡一時充滿罵聲,為數不多的粉絲們自然不敢出來說話,隻有傅尚夏頂著玉璧般的麵容挑挑揀揀地毒舌回了幾條彈幕。
[主播把山海經那本書拿出來不就好了嗎?隔壁主播又申請了,主播證明給他們看唄]
傅尚夏很是合意,眼看在線觀看人數唰唰地上漲,大額打賞也高低收到了幾個,又見昨日那位老先生又進了直播間,才終於同意了連麥。
錢三油膩膩的臉瞬間出現在直播界麵,肥頭大耳,不懷好意的模樣差點惡心到傅尚夏,那張麵相任誰看了也說不出是個好人的話來,但臉的主人卻不覺得,錢三笑嗬嗬地和水友打招呼:
“你們看,這不就連了嗎?當然當然小意思,這都是小意思,感謝這位水友的打賞。”
他說得自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傅尚夏的,擺大主播的架子,奈何好事的網友不在意,水軍更不在意,硬是沒人出聲。傅尚夏也垂頭做著手裡的活計,不理他這個下馬威。
這次直播前,他特意用積分在係統商城兌換了鏨子和特殊剪刀,拿著方才鍛好的羽毛狀鐵片下了剪刀,銀光極快閃過,齊整的鐵片邊緣就成了絨絨狀。
“接下來,是鏨刻羽毛的細密紋路,根據近大遠小,紋路得精細程度會有所不同。”
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傅尚夏垂著頭,臉上揚著痞氣的笑,說出來的話卻專業性十足,語氣溫吞,道:“這片是最上層的尾羽,鏨刻最為細致…”
話還未完,就見錢三擺出一副剛注意到他的樣子,演技拙劣而不自知,小人得誌的眼神引人發笑。
戲,開場了,傅尚夏心道。
“應水友要求,錢叔我這邊有幾個問題想了解一下真實情況。”錢三直接切入話題,暗地裡已經跟水軍沒打好了商量的他顯得胸有成竹。
“你說這是鐵畫,從字麵上理解為以鐵作畫,我這邊邀請了一位專家請他看一下這堆破銅爛鐵…不是,年級大了說錯了,是鍛鐵,是否是畫,怎麼樣。”
他也不征集傅尚夏意見,隨即便扭頭叫人,“李教授這邊麻煩您一下。”
上一秒還是一臉嘲諷,下一秒就換上恭維,這變臉速度屬實讓人瞠目結舌。
很快,屬於錢三的鏡頭裡又出現一個人,留著白胡子、顴骨突出的老人坐到了錢三旁邊,正裝妥帖地坐著,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從彈幕的隻言片語裡,傅尚夏得知,這人是錢三的固定搭檔,便覺不對,道:“這位教授是你的搭檔,做評判難免有失偏頗。”
錢三嗤笑,知道他沒什麼背景,便回刺了去:“那你再找個教授來評,你個土鱉,不會以為教授是什麼大白菜哪都有的吧。李教授那可是掛在山水畫協會官網上的大人物。”
傅尚夏沉默了,他初到異世自然找不到什麼權威性的教授,卻也不想吃下這個啞巴虧,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抬頭,看見那位何老先生的賬號發了一個彈幕。
[索性,我有個老朋友是研究這個方麵的,你這孩子要是需要,我讓我孫子聯係去給他開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