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傅糯糯才終於嚎啕大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埋進自己哥哥的懷裡,哭罷,抽抽嗒嗒地攥著傅尚夏的衣角,道:“我要跟著哥哥,哥哥彆不要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傅尚夏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應了聲:“好。我現在要去直播,你乖乖的,坐在旁邊,不要發出聲音。”
傅糯糯忙不迭地點頭,生怕被落下,跟著傅尚夏前後腳進了他的房間。
看到桌上半成品的鐵畫,她既新奇又疑惑,邁著小短腿跑到桌前,指著鐵畫問:
“哥哥,這是什麼?和乖崽一樣有重瞳呀,黑不溜秋的,怪好的。是哥哥直播的內容嗎?”
青年回以微笑,由於直播已經開始,他便沒有回答,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旁邊鋪著軟墊的木椅,傅糯糯乖巧地坐了過去。
[今天開播有點晚耶]
[老婆怎麼推遲直播了?]
屏幕裡溫潤清朗的嗓音適時解釋道:“不好意思,家裡出了點事。”
被老爺子勒令來看的秦閒忽然覺得有些耳熟,但因通訊器的電流聲的影響難以辨彆,便沒再想。
這一回神,這主播用手提起鍛捶,開始敲敲打打,敲出長羽毛形的鐵片,再以用剪刀賦予須狀邊緣,最後鏨刻紋路。
秦閒的視線落在形狀怪異被稱為“鏨子”物件上,看著輕巧,又與刻刀相似,卻能在金屬上進行創作。
傅尚夏握著鏨子描刻出一道行雲流水的紋路,緩緩呼出一口氣,手指都微微震顫。
“成了。”他笑道。
傅糯糯好奇地站起身,伸長脖子往桌上望,很想知道這堆金屬能做出什麼東西來。
攝像小球識趣地拉遠鏡頭,放出這副鐵畫的全貌,一隻黝黑的、由鐵製成的畫作展現在眼前,一隻重明鳥躍然於木桌上,眼神靈動,羽翼輕飄,似雞似鳥,有山水畫的意蘊,又多了幾分工筆畫的精巧。
[好米!!]
[以前笑主播見識少,小醜竟是我自己]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想象原料就是一堆破銅爛鐵啊]
[主播可以出教程嗎?雖然可能我也學不會]
傅尚夏輕笑,早有預料到這一幕,人總對沒見過的東西有著極大的熱情,思索片刻,他道:“教程視頻我不方便錄,但可以在今後的鐵畫製作過程中加一些講解。”
直播間裡連續不斷的打賞讓他的心情愈發輕鬆,他暗想,果然,金錢治愈一切憂愁,眼見熱度直衝不下,在線觀看人數也到達了千人,他又補充道:
“下次抽幾個小禮物送給大家,嗯,不要太期待,不值錢。”
卻見彈幕一籮筐的“主播往後看”,他遲疑地扭過頭,玻璃窗邊有個小的亮光的東西,能確定那決不是燈泡。
走近一看,幾搓金黃發亮的翎羽,一張深橘偏棕的鳥喙,四隻碧綠色的瞳孔,不是朝夕相處的重明鳥還能是誰?
傅尚夏掩飾不住驚訝,呼出聲:“乖崽?!”
“哐當”一聲,
傅尚夏伸手捧著鳥崽,探頭去望,是傅糯糯再次站起身碰倒了一邊的茶杯,瓷片散落,水潑了一地。
小姑娘神情恍惚,極儘慌張,手不安地攪動著,卻沒去處理這灘水漬,倒是張了張口,一副想說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彈幕比她則有過之,而無不及,早就刷起屏來。
【崽崽生病了嗎?畫靈也會生病?主播不然帶鳥崽子去找專家看看】
【說不定是主播有非法手段搞到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