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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蓼亭自覺不認識眼前這人,但對方卻絲毫不給她思考的機會,他輕輕抬手,幾支飛針利落地從他手中躥出,江蓼亭躲閃不及,那飛針卻有摧枯拉朽的力量,極速穿過她的肢體,穩穩當當地把她定在了河道旁。
隨之而來的是嫋嫋琴音,琴聲飄然,劍氣錚錚,一些無形的劍氣劃破空氣,直朝江蓼亭劈來。
江蓼亭可不會坐以待斃,她強硬地從河道旁掙脫出來,也不管正在緩緩滴血的傷口,揮舞起手中的劍,卻也隻擋得三分之一二。
俯首彈琴的男人卻一臉閒適,隻是他的琴音又急又密,江蓼亭的身上很快就添了一層細密的傷口。
很久沒人能傷她到這種程度了,江蓼亭深吸一口氣,風馳電掣地穿過劍雨,直奔男人麵前,劍尖不客氣地指向他的頸間。
琴音此時停了下來,男人抬頭溫和地看向她,仿佛卸下所有防禦,江蓼亭卻用儘全力也始終不能更近一步。
“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話音落地,男人伸手彈出一片金蓮,江蓼亭見來勢凶猛,忙提劍格擋,但蓮花卻在瞬間綻放,以成百上千倍的數量,彙聚成一把劍的形狀後,以排山倒海的氣勢直追她心窩。
如果真碰上這把劍,江蓼亭勢必會被當場貫穿,她催動咒語,手中的劍振了兩振,以更加堅固的姿態擋在了她麵前。
但江蓼亭還是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給逼得再次撞到河道上,這次她半個身軀都陷入了牆體裡,強力撞擊之下,江蓼亭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而此時手中的劍也開始出現裂痕,難道她當真會死在這裡……
而在她遭受重創的時候,守在她身邊攝夢的金流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本來睡夢中的江蓼亭隻是眉頭緊鎖,現在卻劇烈地掙紮起來。
金流意定睛一看,隻見江蓼亭漲紅了臉,額前青筋暴起,滿臉痛苦地顫抖起來。
“江蓼亭!”金流意可不想讓自己的小跟班死在夢裡,他準備入夢探查一番的時候,卻被強有力的神秘力量給完全擋住了。
而此時江蓼亭本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想象中的劇痛卻沒傳來,反而是一股熟悉的清風,撫上她的臉頰,很溫柔,也讓人忍不住留戀。
隨著清風逝去,江蓼亭半睜開眼,看到了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灰褐粗麻布衣的女人,一根竹簪簡單地綰起了她的青絲,發梢上還留有少許青草屑的影子,一個不算寬厚的背,就這麼擋在江蓼亭麵前。
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江蓼亭真是有熱淚盈眶的衝動,她張了張口,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師尊。”
譙吟並未回應愛徒的這聲呼喚,她一向樂觀自在,這時也微蹙起眉頭,一絲不苟地盯著眼前的青年。
“敢問閣下何方來路?”
孤舟青年隻是淡淡一笑,從容回應:“地獄傾倒是我的出生,天庭無門是我的來處。”
“閣下如此神秘,相比是吾小徒驚擾了你,小徒年輕不懂事,還望海涵。”
孤舟青年卻偏了偏頭,低聲笑笑:“這人可不適合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