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臥底的江蓼亭卻沒有掙紮的念頭,此時沒人在看,她也不必做戲,她要是想走,她有千百個機會離開,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握了握兜裡的陶塤,心一橫重新飛了回去。
她去的時間並不長,但金流意卻被狠狠折磨,等她落在破屋前,一眼便瞥到他的衣裳,上麵的血色之花開得更加絢爛,當初曆經殺人戮世的白衣,卻被自己主人的鮮血染得那麼狼狽。
她看著搖搖欲墜的金流意,明白她要是再不過去,金流意不被痛死也會摔死。
在江蓼亭朝他小跑而去的時候,金流意也邁出艱難的步伐,兩人碰麵的時候,金流意已經體力不支,一頭栽進了江蓼亭的懷裡。
眼看著人又要暈過去,江蓼亭試圖把人喚醒,卻隻聽見金流意勉強擠出的一句:“江蓼亭,彆離開我。”
話音落地,人也跟著失去意識。江蓼亭無奈地笑笑,重新把金流意拖回了床上。
她看著他已經被染得慘不忍睹的衣裳,想了想麵不改色地給他換了一身黑色外袍。
她做完這些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她擦了把汗,轉過身來,卻對上夏無燼探尋地看著她的眼神。
看來夏無燼此刻也不想裝了,她笑笑,問道:“你不是看不清嗎,為何盯著我?”
夏無燼卻自有道理:“正是因為看不清,才會一直盯著你。”
江蓼亭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看了眼睡熟的金流意,輕聲道:“魔頭露出了軟肋,可不是個好兆頭。”
夏無燼聽完淡漠地笑笑,反問道:“所以呢,你要殺了他嗎?”
江蓼亭報以淡然的笑意:“現在還不是時候。”
夏無燼卻偏要和她對著乾,此時又冷不丁來了一句:“時間越長,越難以下手。”
“與你無關。”江蓼亭想也沒想就撇清了和夏無燼的關係。
“是嗎?那現在就和我有關了!”話說著,夏無燼已經閃身到金流意麵前,手中刀光乍現,直取他的要害。
江蓼亭也怒了,她抬腿一踢,連人帶刀踢到了牆邊:“你意不在此,為何非要試探我?”
夏無燼滿不在乎地吐出一口鮮血,用空洞的眼神狠狠地剜了江蓼亭一眼,就這麼落寞地靠著牆,不再言語。
江蓼亭也覺得夏無燼莫名其妙,這人的時常善良,但偶爾也會有令人費解的惡意。
好在他雖然真會動手,但總是留有餘地,不然她肯定早就殺了他。
這個時候的金流意依舊睡得很沉,江蓼亭也有了困意,她們躲的這個地方還算安全,流芳派也不是什麼閒散門派,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麻煩等著他們去解決,他們是斷不可能把時間全耗在金流意身上的。
江蓼亭放心小憩,她這一睡卻睡得異常昏沉,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已是另一個白天。
睡太久的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惆悵,醒來的她沉默地盯著窗外發了會呆,下床的時候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