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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山莊外,一名戴著鬥笠的男人矗立在細雨中,他垂著頭一言不發,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直到帶有淡淡香氣的薄霧快將他掩埋時,終於有人出門喊道:“公子,我家少主剛出關,他讓我即刻請你進去。”
男人穩步走進曲家山莊,雨滴蜿蜒地滴在地上,穩重當中透著急切。
曲墨芳推門迎來,見到了帶著一身雨霧的男人,男人麵色冷峻,淡然道:“我受人所托,找墨芳公子討要一樣東西。”
說完他抬手給曲墨芳看了手上的字,曲墨芳立刻會意,莞爾一笑:“公子請用茶,你想要的東西我稍後奉上。”
說完他走到窗邊的書案旁,低著頭用手寫寫畫畫,沒一會後一張透明的紙便立在他手心。
隨後曲墨芳走了過來,順手把紙條塞到了金流意手裡,那紙條瞬間消失不見。
金流意發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好奇問道:“這樣就行了嗎?”
曲墨芳高深莫測地點頭:“不錯,這也是在下潛心研究的小玩意,平常也不輕易外露,沒想到江姑娘歪打正著地尋了過來,到時候你見到她,把它放在她手心就行了。”
金流意聽完鬆了口氣,站起來感謝道:“墨芳公子恩惠,在下沒齒難忘。”
曲墨芳不以為意地揮揮手:“無需客氣,這是我該做的,不過不多坐坐嗎?還下著雨,喝口熱茶也好。”
金流意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沒心情,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要是還有機會再登門拜訪,告辭。”
曲墨芳送出兩步,輕聲道:“但願你們一切順利。”
金流意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看:“嗯,再會。”
從雨中潛行而來的人,再次頭也不回地穿梭到雨中。
流芳派的地牢內,江蓼亭有氣無力地靠在身後的牆上,聞著青苔自帶的泥土氣息,安穩地閉目養神。
她剛剛經曆過一段火刑,滾燙的火苗舔舐著她的皮膚,雖然不會傷及表皮,但原有的溫度一點都不少,甚至灼燒內裡,火焰熄滅後,心裡的灼熱也持續地延續著。
在她火裡來冰裡去的時候,也有不少流芳派的人過來看她,嘲諷的,責罵的,惋惜的,來了又走,江蓼亭始終閉著眼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那句遲疑的“師妹”響起,江蓼亭才坐直身子,緩緩睜開眼。
果不其然,洛塵星再次以一種悲天憫人的神態站在她麵前,眼裡有著深深的疼惜。
要是彆人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的話,江蓼亭肯定是一臉不屑,但眼前的人是洛塵星,她不僅穩住身子站了起來,還朝洛塵星道:“洛公子。”
洛公子聽見這個三個字,瞳孔瞬間震動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江蓼亭,隨機又噗嗤一聲自嘲笑出聲,痛惜說道:“你現在真不把我當師兄了嗎?”
江蓼亭理所應當地笑笑:“我一個被逐出流芳派的人,怎麼還敢妄稱師兄。”
洛塵星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眼裡有難得的執著,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擰成一股繩,心緒也千回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