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蓼亭已數不清這是月慈第幾次失控,隻不過這一次他確實是在失去神智的邊緣。
饒是靈活的江蓼亭,靈活地躲了幾次後,後背又迎來了為友報仇的月信,在兩人的夾擊之下,她還是氣喘籲籲。
等到月慈狂笑一聲,收回骨刀時,江蓼亭才有了勉強喘息的機會,她杵著劍挺起腰時,卻感受到鑽心的疼痛從四麵八方傳來。
很久沒有像這麼痛過了,月慈的攻擊雖然不傷及性命,但也用了十分的力氣,在她身上開了無數個口,帶給她的是剜骨鑽心般的疼痛。
“你確定你贏得了我們嗎?你一介凡人,雖有蛇蠍之心,會些雕蟲小技,但你終究隻是凡人,拿什麼和我鬥?”
月慈已找回了些許神誌,繼續對著江蓼亭冷嘲熱諷。
在來這裡之前,江蓼亭就已經做足了準備,眼下她也不想多說。
重重歎了口氣後,江蓼亭再次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這次她什麼都沒說,而是把瓶子舉到嘴邊,利落地仰頭。
接著她丟開手中的劍,活動了一下沉重的肩,緩緩說道:“你不是嫌我是個凡人,不想和我繼續打下去嗎?那好,我以另外一副麵容和你相見。”
說完,她朝月慈伸出手,卻沒更近一步。
月慈見狀哈哈大笑,忍不住嘲諷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死到臨頭神誌不清了,或者是你自詡聰明,卻還是被誰騙了?那更是有趣。”
江蓼亭眼神冷冽地勾唇笑笑:“是又如何,是你也能笑的?”
月慈還繼續開口說話,依舊是又尖銳又刻薄的那一套。
江蓼亭卻置若罔聞,反而急速轉身,伸手直奔想偷襲她的月信。
月信也被她的動作一驚,伸出肉刃想阻擋的時候,江蓼亭的手臂卻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像鋒利的刀一樣迎著月信的肉刃砍去。
宛如切菜一般順滑乾脆,月信的肉刃毫無意外地被她劈成兩半,而江蓼亭的手也不偏不倚地握住她的脖頸,她輕笑一聲,就這麼輕鬆地把月信給舉了起來。
被吊在空中的月信更是覺得呼吸一滯,再一會她會生生窒息而死,她在江蓼亭的手臂上抓刮著,卻無法撼動她分毫。
“殺了我……”
這是江蓼亭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這次她依言喚起在一旁的劍,月信見此場景,輕嗤一聲,還是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隻不過江蓼亭卻沒遂她的意,下一秒江蓼亭迅速把她扔了出去,轉身迎戰偷襲的月慈。
以前她總是被月慈的骨刀所壓製,這一次她直接抬起右手迎擊,不僅成功擋下他的進攻,甚至放手一握,堅硬無比的骨刃便在她手裡脆響一聲,化為大大小小的碎片。
失去一把骨刃的月慈已經叫喊不出來了,他難以置信地後退著,似乎已意識到了什麼。
今天好像就要死在這了,活了那麼久從來沒想過死,眼前這模糊的人影卻給他帶來無比大的恐懼。
他往後退了兩步,又下意識回頭看倒在地上的月信和月痕,他還能做什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