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江蓼亭痛苦地抱住了頭,可金流意和商萸的話又慢慢浮現在她腦海裡。
也對,事已至此……
她就是這樣的人,她能為了利益殺了任何人,涉及到絕對利益時她根本不會心軟,她能麵不改色地殺了假的緋雲,眼下也能……
江蓼亭握起手中的劍,摸到了樞椎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地朝周邊刺了下去。
皮肉裂開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江蓼亭耳邊響起如同告誡般的梵音,她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心中也大致明白,甚至逐漸清晰明了:她會遭報應的。
哈哈,可事已至此……
她都狠下心殺了他第二遍了,她的痛就成了她的報應,要是以後還有什麼痛楚的話,往老天開眼,全報應在她身上吧。
這麼一想江蓼亭反倒決絕多了,她輕而易舉地得手,收了劍之後麵不改色地打開房門:“可以了。”
商萸興衝衝地進門查看金流意的情況,看到場麵確如江蓼亭所說後,她還是讚歎地朝江蓼亭豎起大拇指:“不錯,還是你狠,世上不能少了你這種人,不然怎麼襯托我呢。”
商映菡大概也覺得這話有些過分,他立即拐了拐商萸提醒道:“行了,乾活吧。”
商萸倒是因此而安分了,她和商映菡忙忙碌碌,直到日出也沒有一刻停歇。
江蓼亭卻不敢睡,她隻怕自己睡過去之後事情又有變故。
萬一在南廬藥穀的這一切都是她的一個夢怎麼辦,萬一她和金流意還在瞭春台,而他已化成她懷裡的一具屍骨怎麼辦?
不能睡,一刻也不能。
她靠在門邊,神色凝重看著商萸忙碌的身影,日上三竿的時候,商萸終於得空和她說話了。
她塞給江蓼亭一個紙條,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看你很精神嘛,老看著我們忙碌有什麼意思,這樣吧,你現在就出發,去決雲峰山下一步一跪拜,直到跪到峰頂,那裡有一種我需要的草藥,再給我帶一塊山上的靈石回來。”
江蓼亭握著手裡的紙條,迷茫地問道:“這樣就行了嗎?”
“這還沒完呢,你先去再說吧。記住了,可千萬心誠,我提醒你一句,靈石有沒有用,就看你心意如何了。”
江蓼亭知道商萸這已是能幫儘幫了,她也不能再猶豫不決。
“放心吧,兩天之後我一定帶著東西回來,隻求你千萬要救他。”
商萸無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你也放心吧!我有行醫的操守,既然要救,那我肯定不會偷懶的,我們各司其職,好吧。”
江蓼亭一聽這話,又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可商萸並不領情,她實在看不習慣這樣的江蓼亭,便立馬揮手驅趕道:“快走吧,彆說了。”
江蓼亭也再無二話,立即動身,馬不停蹄地趕往決雲峰。
在金流意生命停止的那一刻,她當真絕望到近乎失神,好在還有商家兄妹,一步一跪拜根本算不了什麼,要是這麼做能換回金流意的命,讓她做多少次她都不在乎。
而真正來到決雲峰山腳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