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也不知是曬得還是激動的，大頭紅著臉望著那個神仙樣貌的女郎。剛才幾乎是阿塗一入穀，他便收到了跟屁蟲們的消息。知道是那個長得好看的女郎又來了，忙拉著阿生就一起過來看熱鬨。聽到她說還記著之前說的話，大頭興奮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阿生。
大頭悄聲對身旁的阿生說道：“我說什麼來著?那女郎一看便是是個說話算話的。”
阿生瘦弱白皙的臉上也有一些激動，嘴裡卻言不由衷地說：“誰知道她能不能做到？也許隻是說說罷了。”
大頭昂著頭說道：“我信她能，她說了便一定能。”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便聽到胡老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多謝女郎了，我們無功不受祿。”
大頭吃驚地張著嘴巴，不敢置信地望著胡老。他旁邊的阿生也垂喪著頭，不甘卻無奈地低聲說著：“早知道的，早該放棄幻想的！”
大頭氣得緊握著拳頭，低吼道：“你在說什麼喪氣話呢？！”他一邊吼著一邊撞了阿生一下，他這一下沒有收住力，直接把阿生撞到了地上。
阿生跌坐在煙塵四起的地上，低著頭一聲不吭。
“阿生，我不是......”大頭撓著腦袋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也沒想到他這一下撞得這麼厲害。
他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阿塗的注意，她快走幾步蹲到阿生麵前，溫聲說道：“阿生，你還好麼？”
本來強自隱忍的少年忽然被關懷，再也繃不住了。他抬起頭望向阿塗，滿臉的淚水混著煙塵讓他顯得灰撲撲的。
“女郎，請你不要再來鬼穀了。不要再擾亂我們的生活了，不要再給我們希望再抹殺掉！這樣，真的很殘忍！“
他從沒這麼大聲地哭喊叫過。哪怕是為了阿娘的買藥錢去偷錢被阿娘責打，他都沒有這麼大聲地哭過。可是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忍不住要把所有的痛苦傾倒出來。
“上次你來，說可以讓我去讀書，我高興地整晚睡不著。阿娘說過，阿爹就是教書先生，我也一定可以讀好書的。等讀了書，我就可以走出鬼穀，走到陽光下了。如果可以做個正常人，誰又願意在這暗無天日的鬼穀活得像是陰溝裡的老鼠呢？！
可是你呢？等了你那麼久，你卻再也沒來。好不容易你終於又來了，可結果呢？結果還不是一樣！”
阿生哭喊完便爬起來撥開人群跑了出去。
胡老聽著阿生的哭喊，心裡也是一陣酸楚，他望著仍舊呆呆著蹲著的阿塗說道：“對不住，是阿生這孩子不懂事。”
阿塗站直了身子，望著胡老輕聲說道：“胡老錯了，他該怪我的。”
胡老不解道：“為何？”
阿塗聲音中帶著歉意：“我，該早些來的。”
她望著阿生跑走的方向，心裡念道：“阿生，對不起啊，我該早些來的，是我來的太晚了。”如果自己早幾年便知道，一定不會讓他們如此困頓。
看著阿塗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