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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月隨著陳枳她們離開水榭後不久,便與她們分開了,她實在是一秒都不想和這個阿塗多待。
看著自己小姑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陳枳尷尬地和阿塗解釋:“阿塗姑娘不要介意,明月個性雖然直率了些,但並不是個壞人。”
阿塗心裡嗤笑,如果這個陳枳知道,陳府桃林中崔明月曾讓她手下婆子劃花自己臉,不知她是否還能說得出崔明月不是壞人的話來。但或許,在她們這些名門貴女看來,劃花一個寒門出身女郎的臉也不是個多麼惡毒的事吧?!
想到這兒,阿塗對陳枳淡淡地說:“夫人言重了,隻是些許小事罷了。”
大概是因為自己小姑實在是有失風度,陳枳努力找著話題,想讓二公子這個身邊人對他們崔氏少些敵意。兩人正邊走邊閒聊著,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喊聲傳來:“堂姐,阿塗,你們快過來。”
阿塗抬頭望去,喊話的是陳氏阿莬,此時她正在前麵的水榭中衝著他們招手。
聽到阿莬的喊聲,水榭裡的其他人也都朝著阿塗他們望了過來。阿塗一看,水榭裡坐著的竟然全都是之前見過的人。其中正對著她們的便是陳季書和公子漾,背對她們的則是陳莬、陳嫵以及,風林隱。
阿塗見到風林隱也來了,立刻展顏一笑和陳枳一起攜手快步走了過去。
“阿塗,你也來啦?是隨二公子來的麼?”阿莬見到阿塗很是欣喜,蹦蹦跳跳地拉著她說話。
阿塗對於這個沒有心機的阿莬很有好感,點了點頭:“是。隻是你今日怎麼也來了?”她上次不是說她一慣不愛湊這種熱鬨麼?
阿莬指著阿塗身邊的陳枳介紹道:“我堂姐姐嫁給了司馬府大公子,我們兩家是姻親,所以今日宴請我們不來也不行。”然後又趴到阿塗耳邊低聲跟她解釋道:“幾百年了,世家娶妻一般都隻在世家女中挑選,所以幾個世家誰跟誰都是親戚,無聊的緊。”
阿塗這才得知原來陳枳竟然是陳氏二房的嫡女,阿嫵阿莬的堂姐。想到她就是白澤之前說的與崔楠伉儷情深的夫人,阿塗不由地對她多了幾分關注。
聽到阿塗是跟著白澤來的,風林隱就有些吃味,心裡暗忖“白澤怕不是故意的吧,有必要出席個宴會也帶著幕僚麼?”
又見阿塗一直看著陳枳,風林隱就更加鬱悶,從進了水榭,她還沒怎麼看自己呢,光看表姐了。
“都站著乾什麼?大家快坐下聊吧。”水榭內的人除了阿塗,都是陳枳的親戚,所以她也沒那麼板著,招呼大家也都自在點兒。
這時期的春日宴其實也不算是個正式的宴會。更多是世家招待相交關係好的親戚友人來府裡的園子參觀遊玩,享受春光。所以這日大家都是以隨性自在為主。
“堂姐,你放心,我一定像在自己家一樣自在。”阿莬笑著插科打諢,邊說邊拉著阿塗要她坐在自己旁邊。
陳枳對自己這個堂妹的性子也是了解的,知她個性孤僻,很是意外她居然對這個阿塗女郎如此熱情。
風林隱見阿塗果真要坐下,忙站起身指著自己身旁的位置,笑著對她說:“阿塗姑娘,坐在這裡吧。”
在場的除了陳枳,都是見過風林隱在陳府桃林中是如何對阿塗處處找茬的。今日見他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著實有些跟不上。
阿莬是個粗線條的,對這些事並不上心,見風林隱雖然給阿塗指了彆的位置,但總歸還是挨著自己的,便也痛快地答應了。轉個身子,就把阿塗按到了風林隱指定的座位上。
風林隱見阿塗坐下了,心情立刻陰轉晴,嘴角上揚乾脆利落地重新落座。
坐在風林隱一旁的陳季書見狀,忍不住揶揄道:“隱今日心情甚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