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君盈(1 / 2)

折明月 提筆為念念 4324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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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陵國上下都在傳言白澤有不臣之心,野心昭昭已不避人,不僅經常留宿宮中,更是培植黨羽,把持朝政。

這些流言陵國的國君君盈自然也知,但是讓朝臣們無法理解的是,無論外麵如何傳,他對白澤卻是始終倚重如一。

這幾月因君盈一直在病中,大部分朝務都是白澤與大臣商議後,再由白澤向君盈稟告,為此他常常留宿在宮中,今晚也不例外。

君盈的寢宮中,照例冷清孤寂。

兄弟二人在榻上相對而坐,準確地說,是君盈半倚在引枕上,白澤恭敬地坐在他對麵。

因常年被疾病所困,君盈已不複年輕時的英俊爽朗,整個人異常的消瘦,扶著幾案的手瘦得幾乎隻剩下一層皮。

聽完白澤的稟告,君盈沉默了會兒,才開口說道:“

“阿澤,你不必如此。你做的很好,我很放心,以後這些事你自己決定便是。”

“可是,兄長......”

白澤想說什麼,卻被君盈擺手攔住了。

“我知你是怕我不放心,咳咳咳......”

君盈現在身體還未完全恢複,稍微說幾句話便會咳嗽個不停。

好半晌他才止了咳嗽,繼續說道:“但是我對你放心地很,你以後也不必事事向我稟告,以後自己拿主意便可。隻一事你要記得,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肉至親。外人說什麼對你我兄弟而言並沒什麼相乾。”

“是,兄長。”白澤低聲應道。

看著已經個子長得比自己還高半頭的弟弟,君盈歎了口氣:

“這些年委屈你了。如果不是我身子不好,也不會答應你用這種自毀名聲的法子。”

白澤抬起頭,溫和地笑道:“兄長,你還說我呢,你還不是一樣?你我兄弟之間哪裡需要說這些。說到底那本就是我的法子,再說區區名聲與我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當年君盈和白澤的父王無心朝政,直接導致朝堂人事,軍隊,軍需,國庫管理等重要權責都被幾位正一品大臣瓜分。等到君盈繼位時,陵國朝堂已經積重難返。最嚴重之時,他作為一國之君,所下之令竟然需要幾位重臣應允才可執行。

那些年,君盈這個君上當的甚是憋屈。

那時白澤不過十四五,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對朝堂那些迂腐僭越的朝臣很是不滿。與兄長主張待人以仁不同,他每每都會毫不留情地回懟的那些個老匹夫。可以說小小年紀的他便很招人恨了,幾乎大半個朝堂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癢癢。

君盈擔心長此以往,他會把所有人得罪個遍,便把他派到了邊疆。此舉本來是想讓他遠離紛爭,萬萬沒想到,白澤對於領兵作戰竟然頗具天賦,三年不到的時間,竟然從一個普通的伍長,一路直升到了正三品的中都督。

戰場上的兵法詭道,刀山血海讓白澤流夠了血淚,吃夠了苦頭,卻也重塑了他的身心。自此,看待同僚、朝堂、政見他都有了新的角度。

人們發現從戰場上回來的白澤,不再是那個衝動的少年了。曾經不諳世事的二公子長大了,重新歸來的他變得更加的少言沉穩,且深受下官和百姓的愛戴。

比起身體孱弱的君盈來說,軍功赫赫的他似乎更適合帶領陵國往前走。

因此一些不服君盈的朝臣便動了念頭。經過幾次來往試探,他們終於確信二公子也和他們心意一致。自此,那些朝臣便徹底歸到了二公子陣營。

隻是他們不知的是,他們執行的那些所謂的二公子的命令,正是來自他們所不服的君上君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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