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宮婢穿過後花園時,看到一顆巨大的扶桑樹,兩棵樹相互扶持,亭亭如蓋。因宮內很少會種這麼高的樹,覺得有些奇怪,但今日實在事多,她也沒多少心思關注這些,隻乖乖地跟在宮婢身後慢慢走著。
各種念頭在腦中縈繞,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白澤寢殿門口。
之前不知道這是白澤寢殿時,睡了一日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彆,但是現在知道了,阿塗便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看著阿塗在門口踟躕,白澤終於忍不住了,張口說道:“你在門口乾嗎?還不進來。”
既然被看到了,進去不進去此時都很尷尬。既然如此,阿塗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先進去再說。
剛一進門,阿塗便被他拉倒榻前:“這些問詢筆錄,你先看看,看看能從中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他自己則是靠在榻上淺眠起來,阿塗心想,看來他昨晚沒怎麼睡,又想到是自己霸占著人家的床,便更覺不好意思。
看他呼吸勻稱,應是睡著了。阿塗才小心地翻閱起問詢筆錄。廷尉問的詳細,再加上很多疑點已經被白澤圈出來了,所以看起來並不費時。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白澤便醒了,阿塗也剛好看完最後一個字。
稍微伸展了下脖子,白澤問阿塗:“怎樣?什麼想法?”
阿塗邊用筆寫寫畫畫,邊整理思路:“我在想,背後之人煞費苦心的找到香菲這個宮婢,卻沒命她直接動手殺了君上,為何反而用了抱耳子這種曲折的方式?似乎,似乎......"
她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匪夷所思,但是除了這個解釋,又似乎沒有其他可以解釋的了。
白澤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什麼?”
“似乎這幕後之人不是想害死君上,而是想讓他就此沉睡下去,可是我不懂,此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白澤冷笑道:"一國之君陷入昏迷,軍令無法執行,民生之策無法施展。而我,一個出了名的狼子野心之人,此刻要麼真的反了,要麼就得避險。而這無論哪一條都會讓陵國國內陷入動蕩。”
阿塗此時徹底明白了,如果君盈死了,那白澤便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那樣殺了一個君盈來了一個白澤,幕後之人什麼都得不到。而讓君盈昏而不死就完全不一樣了。
阿塗隨意地在紙上畫著圈,邊思索邊說道:“那我們是不是錯怪了酈姬娘娘?如果背後的動機是讓陵國不穩,那嫌疑最大的應該是離晉的人而不是酈姬娘娘。可是這又無法解釋為什麼攝魂蠱最後消失在了酈姬娘娘的寢宮呢?“
白澤看了一眼阿塗,眼神幽暗,聲音森冷:“酈姬與兄長關係不和在王宮之內不是秘密。背後之人心思真是縝密,如此一箭三雕,收益不可謂不大。”
雖然他沒說什麼,阿塗卻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如此縝密的心思,精巧的設計,能有插手陵國王宮的能力,又是離晉之人,他們身邊就有一個,風林隱!
阿塗趕忙張口解釋:“師兄,不會是阿隱,能驅使攝魂蠱的需要有巫施法。他身邊並沒有......”
話一出口,她便說不下去了,她熟知的是在苗寨的阿隱,而不是中原的風林家主風林隱。他的親人在何處,他本人到底是何立場,背後有何人相助,她都一概不知。
而風林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