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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漾自崔楠喪禮後便一直沒離開南川。後來為了方便迎娶陳氏阿莬,他乾脆命人把向氏在南川的彆院整個修繕了一遍。前些日子總算忙完了,又開始籌備婚事。總之,他這陣子忙得很,連風林隱都有多日未見他了。
所以當風林隱看到忽然登門的公子漾時,很是意外。許是要成婚了,一貫喜愛華麗衣衫的公子漾今日難得的穿了一身素色長衫,頭上也規規矩矩地戴了玉冠,整個人都規矩了不少。
風林隱見是他,笑著調侃道:“你不忙著籌備婚儀,跑我這兒來乾嘛?”
公子漾也笑著答:“婚儀自然有管家籌備,也沒什麼需要我做的。成婚日我不逃婚,我爹就該跪謝祖宗了。”
風林隱:“怎麼?我聽說陳氏女郎是你親自選的。難道還沒成婚便已經後悔了不成?”
公子漾歎了口氣:“哪裡是我選的,是我爹選的好不好?娶了妻子後,少不得被人管束。我自然後悔,我現在每時每刻都在後悔,當初怎麼就昏頭答應了家裡那個老頭。”
風林隱已經見慣了公子漾這副fu混不吝的模樣,本也懶得管他,隻是想到他要娶之人是阿塗的密友,不由得上了點兒心。
“你既然已經應了婚約,便不可為難人家。陳氏雖然在六世家中算不得拔尖,但是他們在陵國的根基卻極為牢固,尤其是陳老家主,門生遍布中原。如你不能善待陳氏女郎,便趁著還能挽回,儘早取消了婚約。不然將來姻親反目,這次崔氏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公子漾瞪大了眼睛望向風林隱,他以往總像個謫仙一般,對於他人之事並不關心,忽然對自己的婚事如此上心,讓他很是受寵若驚。
“隱兄,你這忽然關心我,我也挺害怕的啊。”
風林隱見他故意岔開話題,知道他不想繼續聊這個了,便也沒再多說,吩咐下人拿了酒過來。
“你不是愛喝我家的風林醉麼?你成婚後便不好再放縱了,今日我便陪你喝個痛快吧。”
“還是隱兄你對我好。”幾乎是風林隱剛倒完酒,公子漾便搶過來喝了一杯,隨即高興地喊道:“隱兄,你家這酒甚好。要是我姐嫁入你家,我就能天天喝到了,哎......”
聽到公子漾提起那個人,風林隱表情一僵,隨即又淡定地說道:“你現在也可以天天來找我喝啊?”
“那哪兒成啊,以前你是我準姐夫,現在我哪裡還敢登你們風林府的大門。你妹妹見到向府的人恨不得見一次砍一次。”
聽著公子漾滿嘴胡言,風林隱再也忍不住,輕聲提醒道:“你姐姐已經嫁人,斷不可再提舊事,以免給他人增加煩惱。”
公子漾滿不在乎地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外自不會胡說,我這不是在你府上麼。”
兩家以前住的很近,風林隱算是看著公子漾長大的。雖然小時那個機靈聰敏的少年,逐漸長成了浪蕩紈絝的性子。但是對他,風林隱總還是顧念一些兒時情誼,哪怕是看在那個人的份上,所以平日對公子漾也是多有照拂。
風林隱盯著公子漾,認真地說:“那也不可。”
“好吧,好吧,你彆用這個眼神盯著我。”公子漾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對於風林隱言聽計從。
從小他就愛追著這個長得好看的大哥哥玩,後來自己嫡姐跟他定親後,他比姐姐都要開心,隻是可惜,後來自己家退了親,姐姐也嫁與了旁人。他想讓他當姐夫的夢想就徹底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