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齊眼皮顫動,忽然吐出一灘黑血,倒在地上。眾人圍攏上去,褚宜年查看後,神情一鬆,道:“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
閔華英雙目牢牢盯住謝懷瑜玉白手掌上的青黑小令,低聲道:“清虛令……真的是清虛令!”竟激動得身子發顫。
謝懷瑜先是穿越周流地宮,跟著惡鬥元嬰大魔。此時收了清虛令,難免疲憊,便出了大殿自尋了間空房歇息。
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耳邊響起嘈雜的笑語聲、腳步聲,異常熱鬨。她推門出去,廊上院中來往修士不絕,見了她都笑著行禮,甚至上前攀談,很是友善。
謝懷瑜經他們提醒,才猛然想起距離眾修士中毒,已經是第三日了。看來顏宿沒有說謊,這“化意咒毒”確實是三日即解。風一吹,前方廊角處露出一片仙霓幻雲綃的衣角。
謝懷瑜向它走去,沒走幾步,一道個嬌嫩清脆的聲音叫道:“謝前輩!”遠遠跑來一個雙鬟少女,在離她一臂遠處停下,稚嫩的小臉帶笑,雙手有點緊張地揪著裙擺:“謝前輩好!我、我叫危婧容,是天照山莊的弟子……”
謝懷瑜見她停下,接道:“嗯,我知道,你是危莊主的孫女。”
危婧容雙眼一亮,似乎沒想到謝懷瑜認得她,用力點頭:“是,是。謝前輩,你好厲害啊!是你救了我們大家!”拿出一把拇指大小,靈玉紅紙的小傘,不好意思地道:“一點心意,雖然不值什麼……還請前輩不要嫌棄。”
謝懷瑜接過,笑道:“謝謝你。”危婧容見她收了,開心笑道:“謝前輩,你要去哪兒?我帶你去!”
謝懷瑜正要答話,一個清虛穀的弟子跑來:“懷瑜長老,我們穀主和閔姑姑等正在宣陽堂議事,說是等你醒了,也請過去一趟。”
謝懷瑜點點頭,那弟子在前方帶路,忽聽一道清朗乾淨的聲音道:“等等!”崔寒走過來,“師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謝懷瑜道:“好。”向崔寒道,“你怎麼沒侍候在你師父左右?”崔寒道:“師父身邊哪裡輪得到我。”謝懷瑜道:“容齊自小就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想討好他的人不計其數。這些年陸續又收了幾個徒弟,身邊當然不會缺人。你在與不在影響不到他,但會影響你自己。”崔寒笑道:“嗯,多謝師叔提點。”笑容燦爛,露出兩顆虎牙和一雙小酒窩,倒像絲毫不擔心,反而還挺開心似的。
三人行了一會兒,便到了宣陽堂門口。那弟子屈指敲了兩下門:“穀主,懷瑜長老到了。”
裡頭傳來謝柔雪的聲音:“請進。”
謝懷瑜推門而入,目光一掃,微微驚訝。她本以為是商議複仇除魔之類的事宜,誰知殿中卻隻有清虛穀的人在。
身後大門關上。謝柔雪起身走到堂中,盈盈拜下:“清虛穀上下謝過姐姐救命之恩。”並奉出一隻乾坤袋:“這裡麵是我們精心準備的一些丹藥,請姐姐笑納。”身後閔華英、許臨等人也跟著下拜,眾弟子再跟在他們身後,堂中烏拉拉跪了一大片。
謝懷瑜也不推辭謝禮,道:“你們起來吧,不必如此。”
眾人起身,閔華英道:“懷瑜長老,還有一事。你昨日用來救治容齊的那枚令牌是我清虛穀的掌門令牌。咱們還以為丟失了,原來一直在穀內地宮之中,真是祖師保佑。多虧你將它帶出,總算能夠物歸原主。”說到“物歸原主”時,欣慰地看了謝柔雪一眼。
謝柔雪柔聲道:“姐姐救了我們闔穀上下,即使那令牌是我們穀中世代相傳的仙器,原本我也絕不會向姐姐開口討要的。隻是,清虛令並非一般法寶,向來隻有我派掌門可執,意義非凡,柔雪隻好厚顏請姐姐歸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