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憑什麼?”
薛文康一改剛才諂媚模樣,怒瞪著兩眼道:“市局黨委的命令,停了你們的職,你帶人跑武城縣撒什麼野來了?”
“我也告訴你,葉炳文,今天事情到了這一步,彆說什麼市局領導,就算沒他們,我他媽也不能讓你就這麼走。”
“上來就斷了我武城縣公安同誌的一條腿,你他媽是警察嗎?”
葉炳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獰笑著抿了抿嘴角,走到薛文康麵前,一字一頓的說著。
“我現在就開始挖,讓你的人都試試,要是誰再敢上前搗亂,就不是斷腿那麼簡單了。”
說著,葉炳文兩根手指敲了敲那撬棍,嗤笑道:“下次,就是斷脖子。”
話音一落,葉炳文扭身就看向那河堤,衝著楊正明等人直接下令。
“帶上嫌疑人,去找地方,開始挖。”
“我他媽看誰敢?”
薛文康根本就沒想過妥協,他是準備豁出去這條命的。
很簡單,這吳振民一家被殺害的時候,他當時就是縣局刑警大隊隊長,王強是副局長,他們都和楊明發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真要是等屍體被挖出來,一切都晚了。
現在麵對的不過是葉炳文這幫人,隻要將他們摁住,平息了眼前這場禍亂,後麵就能偷偷將屍骨轉移走,到時候再調查下來,就不需擔心後果。
就算今天這場打鬥是自己挑起,後麵被領導問責,甚至定罪,跟吳振民一家的滅門案比起來就微不足道了。
如此想著,薛文康徹底露出猙獰麵容,一手叉腰,指著現場所有人嗬斥道。
“武城縣的同誌給我聽著,今天誰要是敢挖這河堤,你們就給我廢了他們,打死人算我的。”
砰!
就見他話沒說完,葉炳文手裡的撬棍已經動了。
不偏不倚,從下方橫掃過來,直接砸中薛文康的下顎,跟著人就眼前漆黑,大腦失去了所有意識,像灘爛泥應聲倒地。
趁著薛文康倒地的瞬間,葉炳文回過身,霸氣十足地用鐵棍指向那一名名想衝上來的武城縣警察。
“想乾什麼?啊?”
“你們這些警察,看年紀,都是這兩年剛進縣局上班的吧?”
“知不知道這河堤上埋著的六具屍體是誰的?知不知道殺害他們的凶手,跟你們這薛副局長是什麼關係?”
“告訴你們,市公安局是沒權力停我職的,我這個調查組組長,是由省廳授意的。”
“目的,就是為了查清楚全市公安局有哪些公職人員,是存在違法犯罪的事實。”
“你們當中要是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來的!”
先是斷掉一名青年警察的腿,後是打暈副局長,就衝這份二百五的混勁兒,現場這幫武城縣警察還真不敢硬碰硬。
不僅僅是葉炳文現在表現出來的不要命,主要是他在龍海縣的事跡,全市公安係統的同誌都聽說了。
這是個真狠人啊。
眼瞅著現場被震懾住,葉炳文惡狠狠地收回目光,扭身一個甩手,楊正明那邊會意,馬上帶著人登上河堤。
時隔八年,東魚河河堤曆經兩次加固,吳振民一家六口人的屍體再想重新挖出來,還真不容易。
根據那四名嫌疑人的指證,屍體的埋葬地點已經處於河道裡麵,挖掘機開挖得太深,就會造成河水外流。
這條河雖然流動速度很慢,可至少不是死水河,蓄水量很大,一旦河堤開口,造成的後果很難想象。
因此,這勘查完現場後,已經沒辦法進行直接開挖,必須得和武城縣運河管理局進行協商,將兩頭水閘關閉,儘可能地堵死水流,這邊才能開挖。
如此一來,葉炳文他們就得興師動眾,該走的程序必須走,不可能想之前預想的那樣。
這邊正緊鑼密布著,張貼著新聞采訪的江寧市電台車輛從前方出現了,遠遠就看到康鈺上身探出車窗,一邊指著這邊,一邊跟同事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