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從這個家裡的情況來看,沒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說明王強平時就是個很嚴謹的老公安,至少葉炳文他們沒有在這裡搜查到王強違法犯罪的證據,甚至連彆人送他的禮物都沒看到。
由此可見,王強的戒備心和反偵察能力還是很強的。
可這麼謹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在豐田車上殘留人的血跡?
那些血跡是誰的?是不是薛文康的?還是王強自己的?是沒有來得及清晰?還是有人故意留在這上麵的?
葉炳文整合了所有已知的線索,仍沒發現這其中的直接關聯點,眼下看來搜集的證據還是有限。
就在書房抽完了整根煙之後,葉炳文方才從樓上下來。
這時,那輛豐田車門已經被同事打開,幾名警察鑽了進去,從裡麵進行了一番搜查,直到後備箱被打開,就見裡麵橫放著一把沾滿血跡的鐵錘。
見狀。
葉炳文等人紛紛湊了過去,帶著手套,拿起鐵錘反複端詳片刻,基本上就和車身上的血跡吻合了。
從這裡完全可以斷定,絕對發生了命案,至於這個被害人是誰,還不清楚。
“把車開回局裡,提取血跡、指紋後,馬上送交省廳,進行血跡比對,一旦結果出來,第一時間打電話報告。”
葉炳文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敢耽擱,快速部署道:“我現在去找陳組!”
一聲令下,幾個人迅速展開行動。
葉炳文就帶上兩三個警察,上了那輛吉普越野警車後,轟著油門率先離開了小區。
這個係列案件到目前為止,嚴重程度已經達到了史無前例,先是一個派出所副所長的失蹤,再到縣分局副局長,現在連市公安局局長都找不到了。
且不管這三人是生是死,都是極大的危險分子,必須馬上向市局、市委市政府,甚至省廳進行案情彙報。
如果公安局長王強死了,那就是一名市局局長被人謀殺,百分百的重大案件。
如果王強沒死,那他就是凶手,結合身份,是極大的危險分子,更是特大案件。
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進行分析,必須要對王強重視起來,葉炳文哪裡敢耽擱。
開著車一路風馳電掣,連午飯都沒吃,再次回到文化館附近的時候,卻發現連長陳新龍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在旁邊的小賣部打了個電話給市局,才知道是因為找到了線索,陳新龍他們已經返回了市局。
葉炳文幾人馬不停蹄地再次啟動引擎,半個小時後,剛將車子停在樓下,就見陳新龍和三支隊隊長賈寸山兩人,帶著一夥警察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了。
“炳文,出事兒了。”
陳新龍神色緊張地迎上來後,稍稍頓足道:“剛剛查到,薛文康在給王強打完電話之後,搭乘了一輛摩的,當晚就去了南城河張店口!”
“去哪兒乾嘛了?”
葉炳文話沒說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眼前一亮道:“趕緊上車,我知道了。”
此前就說過,南城河張店口最早時期是一片磚窯廠,後來轉移了,這一帶就陷入了荒廢,又因為政府覺得這裡沒有什麼開發價值,所以幾乎成了無人地帶。
按照薛文康打電話的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半夜,再結合王強那輛豐田車輪胎上的淤泥,以及車身上的血跡。
種種證據都在表明,薛文康很可能就喪命於此了。
葉炳文這哪裡還敢耽擱,回過神後,第一個猛打轉向盤,率先駛離了市局。
後麵二支隊、三支隊的刑警全都被借調過來,陸續鑽入一輛輛麵包警車內,朝著江寧市南城外環線馳騁。
警報拉響、警燈閃爍、長龍般的警車駛入主乾道後,一路加速,四十分鐘左右,十幾輛警車陸續停在了南城河的一條公路邊。
陳新龍將那天拉載薛文康的那名摩的司機帶來了,根據司機的描述,確定了薛文康的具體下車地點。
葉炳文等人就站在這個位置,朝著四周撒望,現場除了荒蕪的雜草,還是雜草,地麵上不僅沒有輪胎的痕跡,更沒有淤泥的存在,那就說明王強的黑色豐田車很可能沒來過這裡?
“連長。”
葉炳文雙手叉腰,駐足片刻後,回身道:“向武警支隊求援吧,動用搜救犬,開展一次地毯式搜查,把方圓十公裡全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