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聽不明白呢?”盧海一臉問號地眨著眼:“你剛才不是還說,這梁景玉不能信嗎?”
“梁景玉是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的。”
盧生林那副金絲鏡下的眼神,閃過一抹陰鷙道:“待會你把梁成祥殺人的照片、錄像都靠背幾份,打印出來,將其中一份送到他們老家去。”
“梁景玉還有兩個孩子,是在老家跟著他父母住的,你想辦法,讓他父母和孩子看到。”
“然後,再把其中一份錄像,送到梁景玉現在的家裡,剩下的,什麼都不用管了。”
盧海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用梁成祥殺人的視頻照片,去刺激梁景玉父母和孩子倒是能理解,可又將錄像送到梁景玉自己家,是為了什麼?
他就這樣頻頻眨著眼,不時看哥哥幾眼,很是迷惑。
“如果梁成祥保不住了,得想辦法用他另外兩個孩子,來穩住梁景玉這顆棋。”
盧生林就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瞬間讓盧海恍然了,興奮地兩眼放光。
要不怎麼說,還得是哥哥,走一步看五步。
調查組這邊一旦咬死了女孩童丹的失蹤,遲早都會追查到梁成祥身上,就憑這個媽寶男的小子,十有八九是扛不住調查組盤問的,到時候很可能就會一股腦全撂了。
一旦梁成祥承認了自己吸毒殺人的事實,盧生林用他來操控梁景玉的作用幾乎全部喪失。
所以,盧生林必須得提前做好這個準備,梁成祥的死活無所謂,梁景玉這個市委書記、以及他背後整個市委班子的作用必須穩住,必須保證不能和市長於鳳琴站在一塊,這樣他們才不會被動。
“我明白了。”
搞清楚了這步棋的真實用意,盧海也來了精神,一點頭道:“我馬上去辦。”
“去吧。”
盧生林淺淺一笑,拍了下弟弟肩膀,目送他離開後,自己這才扭身回到包廂。
……&……
江寧市的這股地下暗流,越來越波濤洶湧。
然而,這股暗流有兩大源頭,其中一頭是市委常委之一、市政法委書記盧生林,另一頭,正是曹州縣縣委書記朱慶幸。
江寧市的市委班子構造很特彆,一般情況下,有些經濟大縣的縣委書記,或者區委書記都得有人兼任一個市委常委。
但江寧市八縣一區都沒有,倒是有幾個三個縣委書記兼任了副縣長。
嚴格說起來,這三個縣委書記主管的縣,還都不如曹州縣的經濟最強、最具發展潛力。
哪怕是龍海縣,在於鳳琴大力扶持、不斷傾斜發展資源的情況下,依然比不了曹州縣的民營經濟活力,也是八縣中唯一一個擁有火車站的縣城。
如此一來,曹州縣成了江北省西南部政策最為開放、市場活力最強大的一個縣。
從八五年開始到今年,民營經濟是成倍的增長,一家家家庭作坊似的小工廠、小商鋪如雨後春筍般地往外冒。
因此,曹州縣當地的民間都流傳著一句諺語,再窮不去打工,再餓也不要飯。
按照這樣的發展規模,曹州縣縣委書記是完全可以兼任副市長,甚至市委常委之一的,然而,現任市委書記朱慶幸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全都沒有兼任。
市委常委、市組織部也沒有為難過他,更沒有找到談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