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八六年,跟著鄭凱峰來到羊城,成立了一家公司,兩年後又跟著鄭凱峰來到江寧,做了水晶宮夜總會的老板。”
“這些都是陳嵐自己說的,至於真假,你要先跟當地警方核實一下,起碼要看到陳麗珍的照片,確認是不是一個人。”
聽完了賈寸山的陳述,葉炳文腦海裡的脈絡,基本上更清晰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陳嵐肯定知道鄭凱峰是怎麼把錢弄到港島後,又怎麼弄到大陸的。
回想起第一次見陳嵐時,當時隻是直覺告訴他,這女人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沒想到居然還是個鄭凱峰他們利益鏈上的核心參與者。
這邊掛了電話,五支隊那邊案情也討論得差不多了,就見方彪起身夾著公文包,另一手塞了顆檳榔到嘴裡,一揮手,便帶著眾人朝外麵而去。
馬向遠沒有參與這次蹲點抓捕行動,轉眼間這五支隊就剩下了他們倆,方才互相看著對方笑了。
“唉!”
馬向遠像個怨婦似的歎了口氣:“到底人家還是大地方啊,案件一到重要環節,就不讓咱參與了。”
說著,馬向遠朝著門外一伸手就道:“你瞧,剛才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跟咱們打,還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參與抓捕?沒想到這羊城警察心眼子這麼多。”
“行了!馬局,不去就不去,咱們晚上剛好聊點事。”
他倆到羊城也兩天了,五支隊表麵上一直在配合他們,可實際上都是在為破獲袁兵的案子在奔走。
但凡需要調查和袁兵被殺案沒關係的時候,五支隊馬上就會表現得敷衍了事。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葉炳文雖然是江寧市局的公安,可現在處於被停職階段,馬向遠說是副局,但也就是個貧困縣的副局長,在羊城這個省會城市,連個人家區分局副局長都不如。
更何況,現在羊城高度發達,從經濟地位到行政級彆上,都差得遠。
昨天他們剛到,這五支隊好像很熱情的招待,其實都是在詢問關於袁兵案情的線索,但實際上連他們的住處都沒安排。
葉炳文心態放得很平,一點都不在乎,他就沒指望羊城公安能幫多大忙。
拍了拍馬向遠的肩膀,兩人就一起離開市局,快到門口時,葉炳文指著路邊那輛帕薩特的駕駛座,一笑道:“馬局,認識這小子嗎?”
因為天色已黑,光線黯淡,馬向遠第一下並沒有看清,可當往前走了兩步後,這才驚呼道。
“韓生?”
“嘿……嘿嘿,馬局。”
韓生笑得跟二傻子一樣,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好久不見。”
“你小子……”
馬向遠剛要問他怎麼在這兒,下一秒才忽地反應過來,一拍腦袋道:“炳文,我得跟你好好介紹下,我跟這小子可是老冤家了。”
“哦?”
葉炳文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樣子:“怎麼說?”
“那時候老縣長還在,我在咱縣局做刑偵副隊長,魏局做隊長,這小子上中學,一天到晚的惹事,光是被我抓進局裡就得有幾十次。”
馬向遠說這些話的時候,韓生蔫兒吧唧耷拉著腦袋,臉上很沒有光的樣子。
“一開始抓進去的時候,老書記還讓人過來求情,可我就是不同意,非得關上這小子兩天……”
“後來次數多了,韓書記乾脆也就不管了,再到最後一有事,韓書記就打電話讓我過去教訓他,就這麼一次次的……”
說完,馬向遠回身抬手撥拉了下韓生的腦袋:“臭小子,穿的什麼東西?吊兒郎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