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葉炳文就不耐煩伸手將其打斷。
都知道在體製內混的人,絕對是個頂個的都是人精,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嘴巴說,大家都能猜到了。
葉炳文有些不悅,抿了抿嘴道:“徐縣長,看樣子你早就知道趙春紅背後就是盧生林,對吧?”
“葉炳文,案子已經結束了。”
徐誌軍就算是傻子,也猜到了這小子想乾嘛,一抬屁股,坐起身道:“無論怎麼解釋,杏林鄉煤礦的開發者都是趙春紅父子。”
“不管是從政治角度、還是法律角度,他們都是直接犯罪嫌疑人,也已經歸案。”
“所以,從這些層麵來看,此案不牽涉任何人,你沒必要再節外生枝,明白嗎?”
這一次,徐誌軍是真動情緒了的,眼神裡有著強烈憤怒,似乎擺明了自己的底線就在這兒。
可惜。
他麵對的是一個曆經多少次死亡又重生的老家夥。
葉炳文始終側著身子,一手抽煙,一手搭在轉向盤上,眯著眼審視著徐誌軍,硬生生將他看得沒了底氣,絲毫不像一個二十多歲年輕人能有的沉穩。
“直說吧,徐縣長。”
葉炳文戲謔一笑道:“原本,我真不知道你背後靠的是誰,可現在……我好像猜到了。”
徐誌軍聽得雙瞳一怔。
“先彆激動!”
不等他開口,葉炳文便抬手將其打住,一本正經地道:“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咱們這個市政法委書記盧生林,是個大貪官,是個很混賬的玩意兒。”
“隻不過我就是個小警察,沒能力跟人家叫板,所以我儘量地不去觸碰它。”
“可現在,繞不過去了。”
葉炳文說著隨手拿起卷宗檔案拍了拍,兩手一攤道:“不管是這個案子,還是害死我爸的杏林鄉煤礦,都指向了盧生林,你說……我怎麼繞?”
“所以,徐縣長,我不妨告訴您,這一次……就算再拚一次命,我也要去試試。”
這話給徐誌軍說得怔住了。
跟對付趙春紅不同,這次可是權傾江寧市的政法委書記,是省委省政府都有關係的老家夥,葉炳文這是純純的拿雞蛋碰石頭,他到底在圖什麼?
“就說,你徐縣長能幫我多少?”
葉炳文也不威脅,攤開了說道:“擺平了盧生林,也就能替你徐縣長解決掉了晉升的麻煩,對吧?”
這話真不假。
趙春紅如果不出事,年後換屆,徐誌軍就能順利離開龍海縣,可現在趙春紅出了事兒,哪怕徐誌軍安然無恙,可不代表還能晉升了。
“葉炳文。”
徐誌軍收起了情緒,摘掉眼鏡揉了揉眼角,長歎一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乾什麼,但是這次……我可以明確跟你說,沒希望。”
“無所謂。”
葉炳文曬然一笑道:“不過現在,您得幫我一下。”
“怎麼幫?”
“趙春紅的痛點是什麼?”
葉炳文繼續道:“案子審查到這一步,趙家都沒吐出背後的關係,說明他們還有痛點沒抓到。”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徐誌軍忍不住笑了,搖了搖頭道:“不過也無所謂了,官麵上的人達成了和解,犧牲一個趙春紅,換來後方的平穩著陸。”
“你如果真想要追查下去,我可以告訴你,但出了事,彆找我……”
葉炳文正視著他,頷了頷首。
“有件事情,你就沒懷疑過嗎?”
徐誌軍這時緩緩側過頭:“趙強堂堂一個龍海太子爺,玩了那麼多女人,怎麼連個孩子都沒有?”
“?”
聞言,葉炳文兩眼一凸,仿佛被電到了一般。
“三年前!”
徐誌軍釋然一笑道:“我隻是聽說啊,三年前,有個女的給徐誌軍生了雙胞胎,但後來去哪兒了,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