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舍得吃,熱了之後就給你一個人吃了。”
“結果你呢,居然懷疑是我要殺你,這種玩笑也能開嗎?”
越說越委屈,康鈺眼珠子就開始掉金豆子,撲簌簌的熱淚順著俏臉往下滾落。
這可給葉炳文嚇到了,趕緊抽了好幾張紙巾,一點點給康鈺擦拭。
“抱歉抱歉,我真抱歉!我……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那是因為你心裡根本就沒多在乎,你把我對你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
康鈺說著一把從葉炳文手裡搶過紙巾:“難怪你沒有朋友,就你這樣,誰願意跟你交朋友?”
“……”
葉炳文蔫兒了。
肚子雖然已經填飽,可心裡頭這下有了疙瘩。
很不好意思地捏捏鼻子,環顧了下左右,有些不知所措地道:“要不……我今晚出去住吧?”
“說你兩句,你就走?”
“……”
葉炳文又給整不會了:“我……我這不是怕你煩嗎?”
“我有那麼小氣嗎?”
康鈺氣鼓鼓地嗔了一眼:“不過,你得補償我。”
“可以可以。”
葉炳文一聽馬上點頭如搗蒜:“你說吧,要我怎麼補償?”
“接受我的一次專訪。”
康鈺說完幾乎不等葉炳文回話,趕緊伸出一根手指,往麵前一指道:“不許拒絕。”
“不是,這真不行。”
葉炳文豈能不知道她想什麼,無非就是還惦記著龍海縣的煤礦案。
“怎麼就不行了?”
康鈺很不理解:“你就是不想幫我。”
“不是,真不是。”
以前兩人不太熟,所以葉炳文基本上都是敷衍,現在都快成了鐵哥們兒,他知道得好好解釋一下。
於是,屁股一抬,從蹲著的姿態變成了坐在沙發上,正視著康鈺,沉吟片刻,便開始說。
“其實龍海縣的案子,並沒有結束。”
“趙春紅一家雖然倒了,但背後還牽連著更大的保護傘,你也看到了,市局一支隊的執法是有問題。”
“他們主辦的好幾個案子,都存在嚴重的違法違規,甚至,我完全可以懷疑他們就是保護傘之一。”
“但我是警察,是人民公安,無憑無據光靠懷疑,什麼都做不了。”
“今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凶手在我家放了煤氣,準備把我做掉?”
“這說明什麼?恰好說明我的調查方向是沒錯的,我要咬住了他們。”
“但是這些人具體是誰?最大的保護傘又是誰?都還不清楚……”
“這個時候,你覺得我作為一個主要調查人,接受你的采訪,在媒體上大張旗鼓的露麵,合適嗎?”
“到最後我豈不是成了那個靶子,告訴所有人,就是我葉炳文要調查你們?”
其實沒等說完,康鈺就已經明白過來。
臉上有些小小的失落,像小孩子一樣委屈巴巴的噘著嘴,抿了抿道:“好吧,那等案子結束了,你得接受我采訪。”
“我還是要拒絕你。”
葉炳文苦笑道:“隻要我還是一線公安乾警,我就不能太出名,懂了吧?”
“明白了。”
康鈺微微頷首後,就眯眼緊盯著葉炳文,像是恨不得要將他看透一樣。
“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康鈺說完怕葉炳文不明白,又趕緊解釋道:“我說的,是你為什麼非要來市裡調查?”
“你明明知道你的力量很弱,到了江寧,就再也不是你的地盤,而且還很可能遭到更大報複?”
“彆跟我說信仰之類的啊,這些話,我是不太信的!”
“這個時代,已經開始人人為己,信仰是個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