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修士不管服不服他,都對靈獸穀這一決定毫無異議。
“隻是舉手之勞。”問澤遺露出客套的笑。
他剛才調息好,自然不能靠近魔虎的屍身折磨自己。
“我既是持明宗的副宗主,把我那份傳承歸於持明宗名下便好。”
白妄的眼神微變,看問澤遺的目光逐漸帶了讚許。
居然還能想到自家宗門,看來他真改了爭功諉過的毛病,開始變得能擔事了。
“獵魔獅是問副宗主的功勞,就算傳承歸於貴派門下,也應當由問副宗主來挑選應得的傳承。”
問澤遺仍然沒往前,略微回憶了下原文劇情,心念一動。
“有勞白穀主將魔獸的內丹分給持明宗。”
魔獸值錢的地方無非就是皮毛、鱗甲、內丹和獸骨,其中隻有內丹適合給修士築基,當初沈摧玉修煉靠得就是這顆萬年內丹。
持明宗的靈寶閣蒼蠅都飛不進,把內丹存在裡頭,他不信還能輾轉到沈摧玉手中。
“卻兒,將魔虎內丹捧出來。”
白妄連忙吩咐自己的兒子。
靈獸穀少穀主畢恭畢敬,手中木匣裡,一顆泛著詭異淡紫的珠子靜靜躺在絨鍛中間。
見到蘭山遠親手接下,功成身退的問澤遺等到眾人注意轉移,接著旁若無人般靠在樹邊曬太陽。
這會的陽光剛好,曬得他身上疼痛都少了幾分。
至於人群中低聲議論他,說之前看錯人,發覺他居然不是爭功諉過小人此類的話,問澤遺全然沒聽到。
他要走內丹並不算獅子大開口,分傳承的儀式在愉快祥和的氛圍中繼續下去。
持明宗中劍修術修藥修都有,又分走些獸鱗,用於給門派中的藥修煉丹。
白妄時不時朝著問澤遺的方向瞄兩眼,終於確信他真不想鬨妖,心中湧起愧疚來。
早知問澤遺已經改好,他就不該在蘭山遠跟前說太多問澤遺的不是。
持明宗弟子不多卻人才輩出,眼下問澤遺這天之驕子還迷途知返。天下第一宗的名頭,恐怕是要坐穩嘍。
他恨鐵不成鋼看了眼自己這天資平平的兒子,心中泛起惆悵。
等到儀式結束,蘭山遠先行遣散其他宗內弟子,走到歪脖子枯楊樹下。
問澤遺睜開眼,仰起頭和他恰好四目相對。
沒料到蘭山遠等他,問澤遺聲音還帶著倦懶鼻音:“師兄,我們走嗎?”
他向來認不清七拐八拐的路,難為蘭山遠還願意接人。
之前蘭山遠儘責等過炮灰好幾次,結果好心根本換不來回應。
可他不會這麼待蘭山遠。
蘭山遠的確是個好宗主、好師兄,他值得被仙門景仰,被師弟善待。
他值得在高位上風光飛升,從修真者變成名正言順的仙人。
“走。”蘭山遠輕聲道。
“回去請蒔葉穀的藥修給你診脈。”
“都是老毛病,我看休息幾日就好。”
問澤遺利落起身,被關節處穿來的陣痛惹得皺了皺眉,隨後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總喊藥修過來他們也心煩。”
兩人隻是說著稀鬆平常的話,可落到旁人眼裡,意味卻不太一樣。
持明宗的修士們並沒走光,剩下兩三個躲在石頭後邊,偷摸著朝自家宗主的方向看。
為首的叫謝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