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殺心(1 / 2)

《三句話,主角受為我拋棄孽徒》全本免費閱讀 []

“也沒什麼要緊話,隻是我有些記掛掌門和四師弟。”

塵堰迅速調整好儀態,言語有些不自然。

“正巧我和大師兄說著師弟,四師弟就來了。”

問澤遺“哦”了聲,臉上笑意略淺了些。

他將懷中紙卷齊整壓在鬆木桌上。

“可我似是聽見二師兄說我殺心重,性子莽?”

聽到他玩味的話,塵堰的臉色驟然變白。

他平時和彎彎繞繞的修士打交道多,可眼下問澤遺不循規蹈矩,把他的心思赤裸裸挑在明麵上,反倒是讓他感到難以應付。

他看向蘭山遠,希望見著問澤遺囂張模樣的蘭山遠可以管一管。

偏偏平素溫和的蘭山遠沒有替塵堰解圍的意思,隻是安靜聽他們說話。

問澤遺自然更不會慣著塵堰,說完話後,眼神都沒往塵堰的方向投。

他被傳是玉麵修羅,也和長相脫不開乾係。問澤遺笑起來明豔,可笑意隻要不達眼底,就仍然瞧著不好相與。

“怎麼會呢。”塵堰強笑著打圓場,“師弟怕是走得急給聽錯了。”

“也對。”

問澤遺皮笑肉不笑:“二師兄每日為宗門忙前忙後,怎麼會是這種在背後嚼人舌根的人。”

“正是如此。”

塵堰厚著臉皮應聲。

“我和大師兄眼下都好,二師兄可以放心了。”

問澤遺道:“我原本還當有什麼要緊事,讓你急得非要用靈符來看。”

他語調很鬆快,可話裡卻赤裸裸帶了刺,嘲諷的意味連傻子都拿聽出來,更彆說塵堰了。

塵堰的麵子掛不住了。

他作為持明宗的掌事,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問澤遺這話簡直是明晃晃和他對著乾。

“好了。”

他剛要發作,蘭山遠適時出聲。

塵堰勉強精神了些,以為蘭山遠終於開口是忍不了問澤遺跋扈的態度,想要出言製止。

哪知蘭山遠瞧了眼外頭的天色,看向問澤遺:“喊你來這,是看你在藥寮裡太勞累,提醒你彆耽誤服藥的時辰。”

可問澤遺記性並不差,而且惜命得很,之前蘭山遠也沒特意提醒過他服藥。

隱約察覺到蘭山遠是趁塵堰在,才故意讓他過來,問澤遺心照不宣地順著往下說。

“還真差點忘了,多虧大師兄提醒。”

“我這就去服藥。”

“去吧。”

蘭山遠態度反倒比剛才更加溫柔,全無追究問澤遺說話過衝的意思。

該說的都說完了,問澤遺抱起紙欣然道:“既然沒我的事,就不叨擾師兄們了。”

“等到回宗去,再和二師兄討教宗門賬務之事,替宗門分憂。”

臨走前,他沒忘了再給塵堰心窩子捅一刀。

符灰化成的人形動作僵硬,塵堰的臉色從青白漸漸變黑,差得像剛刷過丹爐的帕子。

等到問澤遺抱著紙卷離開,塵堰心裡憋著一團邪火,鬱悶得很。

“本以為四師弟已經改好,但現在看來還是太過桀驁不馴。”

他極力克製,讓自己的語調中不帶太多憤恨。

同是劍修,他還比問澤遺大了三百餘歲。可僅是因為他天賦比不過問澤遺,就被問澤遺搶走了本該應得的一切。

“他的確還要磨練心性。”

蘭山遠頷首,難得讚同他的話:“所以回宗後,得勞煩二師弟多擔待了。”

“大師兄,這.......!”

塵堰險些失聲。

也就數月不曾見,蘭山遠何時如此偏袒問澤遺了。

難道是他借著宗門事務,從中抽取靈石的事被發現了?

這絕不可能。他也不是第一日這般做,之前乾了這麼多年,蘭山遠也沒追究過。

他又驚又疑,思緒混亂之下,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大師兄,恕我直言,四師弟眼下還沒有能力掌事。”

“讓他執掌宗門的賬務,遲早會出禍患。”

蘭山遠的手指輕撫過桌麵,聲音不疾不緩,卻漸漸帶上了壓迫感:“他是副宗主,就需要去學著如何掌事。”

“此事就按紙鶴中書寫的來辦,我自有分寸。”

白衣修士垂著眸,舉手投足依舊優雅溫柔。

明明看起來一切如常,塵堰卻瞬間冷靜下來,甚至背後生出帶著寒意的畏懼。

大師兄和之前似乎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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