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入局(1 / 2)

穿書後踹掉夫君 遲英 4636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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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意夫人原本擔心秦鑒瀾提出什麼自己辦不到的事,聽她隻說想見獄中的父兄一麵,神色略有放鬆。當下按住了胡正群欲拉著她衫角的手,微微點頭,應允道:“這不算什麼大事,我帶秦姑娘去就是。”

秦鑒瀾想著她逃犯的身份擺在這裡,以為會有什麼阻礙,沒料到雲意夫人答應得如此爽快,忙問:“令尊究竟是誰?”想來十年前能和李淮衣結親的人家,地位自然不低。隻是雲意夫人多年在外,這時回去請求父親辦事,親情或許也有些淡了。

那典雅的婦人點頭,淡淡道:“他是當朝太師,掌司觀星測字,十三年前,是他篤定我大剡會贏。你隻管叫他袁太師就是。”

她這樣一說,秦鑒瀾腦海深處的記憶忽然被觸動,當下想到:啊,這袁太師她原是見過的。那時她躲在茶老大的馬車裡,意欲渾水摸魚離開都城,卻被李玄晏半途攔下。後來為茶老大解圍,無意中救了賀子衿一命的,正是李玄晏口中的袁太師。跌打醫館中的夫人,自幼少有被生活虧待,因而年過三十依然花顏不減,當是袁太師的千金袁雲意了。

兩人合計著天色還早,這就抬腳要出門去。這時立在近旁沉默多時的胡正群手腕一翻,牽住袁雲意,輕輕說道:“我陪你去。”原來他兒時跟在禦醫師父左右,小小年紀與袁雲意相識,正有竹馬之誼,卻一直不為袁太師所接納。少年氣盛,竟然拉著這樣一個千金私逃到蠻荒的鎮北關,撞見嬌生慣養的愛人親手搓洗衣衫,心中自然常有悔意。十三年一過,心性更加成熟,說什麼也要陪著袁雲意去丈人家中,成與不成雖看天意,但這一次,萬萬不能逃避。

秦鑒瀾看著他們夫婦二人相攜,心中為之動容,記起來問:“胡大夫,之前在鎮北關見到你,你怎麼說賀子衿從小就認識你?”如果胡大夫年輕時身在剡都,自然是沒辦法與還在北疆的賀子衿相熟的。胡正群隻說他原是北疆人,十幾年前她的父親秦經武在領兵對抗宿州天狼騎,那時他常常在剡都和鎮北關兩地奔走,忙著救治前線的士兵,偶然認識了賀子衿。隻是大剡戰勝,賀子衿被秦經武帶回剡都,卻正好住在回春醫館對麵的街上,又是後話了。

她聽下來,心裡覺得這袁太師十四年前棒打鴛鴦,未免太不是個好父親。驀地想到,被她頂替的真千金,家中也是這個情景。隻是胡正群和袁雲意逃了,李玄晏和秦鑒瀾究竟沒有離開,而戰爭的陰霾籠罩在兩代人頭頂,命運絲線走向詭譎,戰後的秦鑒瀾想起來,如一定要責怪,也隻能怪造化弄人了。

然而她有所不知,這位在政治上狠狠跌了一跤的袁太師,後來再度插手,威名赫赫。隻是她從天而降,將亂世重新洗牌。

那是桓成帝的第一個支持者,也是最得力的一位。

白衣的年輕人,一人一弓一馬,獨自走出了幽涿山。三月的海棠開滿了剡都,慶功宴上,舞姬熱烈的紅裙直比宮牆花更嬌豔。李玄晏就那樣安靜地坐在玉階下,眉目中神色淡淡,接過太子李清和遞來的酒觴,道謝的聲音並不歡欣。仿佛這不是他的慶功宴,而是宮中尋常宴席。這時那個發須皆白的老人,穿一身飄飄的青衣,在暗處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李玄晏再見到他,是在剡都的郊野。

當日殘陽如血,群鴉齊掠,他跪倒在地,懷中是親叔叔逐漸冰冷的身體。待他對著遼闊的天地,哭喊得嗓音嘶啞,遠遠走來了那個鶴發白須的老人,依然是一身青袍,形容比三年前還要枯槁半分。年輕人認得他,卻並不知道他為何出現在這裡。但聽袁太師捋著長須,慢慢踱至他身前,低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傷悲之中,未來的帝王對他怒目而視。

卻聽見有些佝僂的老者,彎下腰來,大手在他頭頂一撫,問:“小玄晏,李淮衣對我以死相逼,卻不知你既然有此心誌,以後肯受我輔佐麼?”

那時的李玄晏,師出無名,亦無貴人相助,形單影隻,難以成勢,斷然不及太子一脈。他自擊退天狼騎後,想著殿內刻骨銘心的那九日九夜,黯然灰心,正欲急流勇退,李淮衣卻迎在劍上,告訴他,已經絕無歸途,隻有與李清和拚命到底。此時德高望重的袁太師忽然伸手相助,自然求之不得。

隻是在袁太師插手之下,李淮衣最後並未回到北疆,而是被埋在了剡都郊野。李玄晏曾經不解,三年以後,塵埃終於落定,鴻霄殿簷下的鐵風鈴輕響,桓成帝心有所感,猛然回身一劍,刺在袁太師喉前。饒是足智多謀的老國師,也始料未及那時的年輕人還有此一手,當即驚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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