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的,已經吃過藥了。”
“又是自己給自己開藥?”向婕對她的秉性了如指掌,“地址告訴我,我開朋友的車過來,送你去醫院。”
自小時候起,和向婕叫板的後果,永遠都是吃癟。
紀雪城自知狡辯不過,隻得老老實實上報地址。
一通電話打完,她心中倒像是卸去負擔,索性安心等著小姨。
算起來,紀雪城和向婕也有一陣子沒見麵,這次非洲之行她早和自己提過,本來還想著,如果屆時自己得空,也隨行去觀賞旱季草原的自然風光,可惜實在不巧。
暗調的床頭燈在眼前逐漸模糊成一片放大的光暈,也許是藥效作用,紀雪城掛斷電話沒多久,就淺淺睡了過去。
不知眯了多久,敲門聲把她驚醒。
“來了。”紀雪城答應著,起身下床。
還沒站穩,就覺得頭痛得厲害,隨便披了件長袖外套,暈暈乎乎地走去開門。
“小姨,我剛才吃了退燒藥……”
紀雪城的後半截話沒說完。
因為門口的人,是晏泊。
“你怎麼在這裡?”她以為是自己發燒導致的幻覺,用力眨了眨眼睛。
晏泊風塵仆仆而來,額頭上還掛著細碎的汗珠,在聽見紀雪城開門時無意間脫口而出的話時,眉間一皺,眼裡驚急。
“你吃退燒藥?”他甚至來不及向她解釋自己突然出現在此的前因後果,伸手就去探她前額的溫度。
果然很燙。
他眉頭蹙得更深,“溫度這麼高了,怎麼能自己胡亂吃藥?走,我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腕,卻被對方一掙。
“我小姨一會兒就到,”紀雪城從短暫的驚訝裡回神,尚未被異常體溫影響的理智重新占據了上風。
“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房間號的?”
她孤身在外,極重隱私,絕不能容忍任何侵犯邊界的行為存在。
無論對方是誰。
晏泊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落地,連行李都還丟在樓下車裡,一腔熱情地來見紀雪城,迎頭卻是質問。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他被問得發懵,如實相告,“所以沒有問你,而是問了你爸爸。”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已經察覺紀雪城臉色的不對勁。
那是不悅的預兆。
驀地,他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什麼大忌。
當即如同一瓢冷水澆透了五臟六腑,他著急地開口想要解釋,卻被走廊裡的另一道聲線打斷。
“雪城,你還好嗎?”
門口的兩人同時朝著聲音來處望去,撞進了向婕的視線。
“我沒事,小姨,”紀雪城跨出門外,“剛剛吃過退燒藥,好像發了點汗。”
向婕姍姍而來,臉上滿是關心神色:“我看還是去趟醫院最保險,現在是藥效暫時壓著,萬一半夜再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