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泊閉著眼睛微笑:“看不出來啊,你還挺關心我?”
“少貧嘴,”她關了房間裡的燈,最大程度減輕對他眼部的刺激,“當心我把你丟到馬路上。”
晏泊嘖嘖感歎:“丟到馬路上?那我可完了。你想想,我現在不能睜眼,什麼也看不見,豈不是任由彆人擺布?”
紀雪城嗤笑:“你把眼睛睜開不就行了?”
晏泊連連搖頭:“不行,有人給我下過命令,讓我把眼睛閉上,我可不敢不聽。”
趁紀雪城陷入無語的幾秒,他繼續天馬行空:“你看我,除了空有一身才華,也就臉和身材還過得去,大半夜的在街上遊蕩,也太危險了。”
紀雪城:“……”
她錯了。
她就不該接他的話。
“彆裝柔弱。”紀雪城毫不客氣地捏捏他結實的手臂,“危險的是彆人。”
晏泊叫冤:“我是良好市民。”
“良好市民可不會隨便親人。”
這句話沒經過多少思考就脫口而出,等到紀雪城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
覆水難收,說出來的話亦是如此。
她後悔都來不及。
一種詭異的沉默盤桓在兩人之間,很久散不去。
最後是晏泊先開口:“……我不是隨便。”
紀雪城很含糊地“唔”了一聲。
氣氛凝滯,兩人如陷真空。
她這會兒才想起來,那條披肩自從被她隨手丟給晏泊之後,就再沒物歸原主過,既然話題已經挑起,倒不如趁此一並說了,於是清清嗓子道:“我的那件披肩,你打算什麼時候還給我?”
“在床頭櫃上,疊好了,我沒動過。”
紀雪城退後一步,準備抽身離開。
“一會兒記得還給我。”
她剛走開兩步,晏泊卻在身後叫住她:“等等。”
他忍住眼裡的仍未褪去的酸澀感,睜開眼睛站起身。
“我和你說件事,認真的。”
紀雪城聽他語氣肅然不同往日,不禁起了好奇,轉身麵對他道:“你說,我聽。”
晏泊深深吸氣。即便這個念頭已經在心裡轉過不知道多少次,真到了開口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忐忑。
“你有沒有想過,給我一個試用期?”
至少不要讓他的滿腔衷腸無處安放。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憋悶得快瘋了,”他放低語氣,隱忍地傾訴,“我知道你在顧慮很多東西,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開始的可能?”
他的話如長夜裡一豆霧燈,紀雪城走在未知前途,本能地想要靠近,卻擔心那是的另一種危險。
“試用期……”她低低地重複,“聽起來,對你有弊無利。”
沒有白紙黑字的合同,似乎要把一切主動權都拱手相讓。
“可是你穩賺不賠。”晏泊話尾裡像是帶著鉤子,輕而易舉地搭建好一座蠱惑的樓閣。
紀雪城艱難地穩住理智,“那麼所謂的‘試用期’裡,你的權利是什麼,義務又是什麼?”
“當然是由你來定。”
“就不怕霸王條款?”
晏泊一笑:“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