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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天空萬裡無雲,室外的陽光正好,直透透地映照在大地,空氣中如同鍍了一層柔和的濾鏡,彌漫著深秋特有的微醺。
臥室裡卻是另一個季節。
潮濕,灼熱,乾渴。
旖旎的盛夏,在此間返場。
後背早已汗濕,最後一層衣服黏黏地貼在皮膚上,毛孔不得舒張,熱氣徘徊不去,通通化作直衝頭腦的酸脹。
紀雪城的眼前有片刻模糊,像是生理上的偶然失焦,又像是無意中的恍神。
她急促地喘了兩口氣,終是難以耐受,一把扯著晏泊的衣領,將人拉了上來。
始作俑者朝她無辜微笑,儘管同樣在隱忍,“怎麼了?”
紀雪城的眼神從他唇邊的濕潤劃過,仰頭平複著呼吸。
“……暫停一會兒,”她好不容易才從鋪天蓋地的浪潮中脫身,“讓我緩緩。”
脖子與鎖骨之間,留著深淺不一的幾枚紅痕,尚且沒有蔓延到衣料之下的皮膚,卻已足夠引人遐想。
晏泊看得喉嚨發緊,傾身再度去吻舐。
“這才哪到哪。”他含糊道。
紀雪城被他圍困在雙臂之間的空間裡,睜眼甚至看不見天花板,又喘又笑:“你……這麼著急乾什麼……”
晏泊抓著她的手,緩緩往下,引她去感受。
“我都這樣了,能不著急麼。”
紀雪城痛斥他耍無賴,他卻渾然不在意,繼續無賴行徑,不緊不慢地鬆她扣子。
“看在我剛才服務到位的份上,行行好。”他說。
“我可沒說你服務到位。”
“那你緩什麼?”
紀雪城語塞。
而身體很快就有彆樣的觸感傳來。
指尖輕點,越過山丘,順著起伏的線條探索,是格外虔誠的調情。
紀雪城呼吸驟緊,起初差點不能自已。她也不知自己的反應何以這麼強烈,強壓著聲音,不讓過分不成體統的調子溢出。
皮膚忽然感知到一道微涼,似乎是金屬。堅硬質感時不時硌在她的柔軟處,刺激起更深的顫栗。
紀雪城忍不住去探尋那究竟是何物,卻摸到了晏泊手指上的一圈圓環。
她終於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是婚戒。
他們的,婚戒。
有些事物,雖然不言不語,可一旦意識到它的存在,就徹底忽略不去。
戒指帶來的,不僅僅是身體觸感上的微妙,更是精神層麵上的饜足。
紀雪城在此刻在驀然明白過來,姚歆所說的“控製欲”,到底作用在何處。
例如,她很願意讓晏泊這個人,從頭到尾,打上她的標簽。
她的回應變得更加炙熱。
而這種回應與摸索,卻引起了晏泊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