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協助審稿的同事也在現場,聽徐楷明講到這裡,滿臉的驚愕:“不是……他講的東西,和給我們的稿子對不上啊。”
紀雪城打起精神問:“除了細節內容的過度添加,你能聽出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嗎?”
同事搖搖頭:“大錯倒是沒有,我就是怕他這麼發散下去,早晚嘴瓢。”
萬幸。沒有出現大錯,還算是在可控範圍之內。
紀雪城的思維轉動得飛快,“可心,你幫忙向到場媒體發一份原始稿件,拜托他們寫報道的時候,以文字版的內容為準。”
“沒問題。”於可心一口應下,拿著平板就開始操作。
台前的徐楷明還在慷慨陳詞,如果僅僅從互動效果來看,倒是不失為一次不錯的演講。
他的時間有限,在席間控場計時的工作人員掐著秒表提醒示意,他回應了一個領會的眼神,隨即加快語速,按照預計的時間,結束了他的任務。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習慣了臨場發揮,有時候講到興頭上,就會收不住,應該不算失誤吧?”
才下台,徐楷明便用歉然的語氣長籲短歎道。
他主動提起,紀雪城反倒是不好責怪什麼,況且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
“可以理解,”她掛著笑說道,“我們會做後續的處理,您不用擔心。”
徐楷明動作誇張地給自己順了順氣:“那可就麻煩你們了!”
紀雪城心中固然無奈,但是礙於表麵禮貌,隻能主動伸手同他握了一握:“——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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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可心的處理效率頗高,紀雪城收到她消息時,剛剛把徐楷明送上回程的專車。
“已經挨個通知一遍了,他們態度都挺好,沒有多問什麼。”
紀雪城快步往場館裡走,“謝謝了,又給你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於可心:“彆彆彆……大家都是一個團隊的,同舟共濟,怎麼說這種話。再說了,誰能預料到他搞這些幺蛾子,嘴上都說是情緒到了多講兩句,實際上誰知道呢。”
紀雪城似乎感到腦海裡的某個開關隱隱被觸動,追問道:“你展開說說?”
“嗐,就那麼回事唄。”於可心不以為意,“人家回國來,是為了另謀高就的,咱們恰好給了這麼個機會,在合理範圍內多表現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你的意思是,他有意為之?”紀雪城一語道破,但是不太確信這個猜測,“未必吧,以我和他幾次見麵的經曆來看,他確實是那種……說話比較自由不羈的類型。”
於可心電話那頭嘈雜了幾秒,像在和彆人同步保持著交流,雜音斷斷續續。
紀雪城耐心等了一會兒,終於聽她恢複通話:“算了,也許是我多想,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話卻說得太遲。
紀雪城聽者有心,早就留出心神,仔細回憶起她和徐楷明的交涉過程中,是否存在任何的不妥,或是顯露出對方誠心不足的地方。
乍一回想,並無紕漏。
而於可心還在電話裡急吼吼:“你現在在哪兒?江湖救急!儀器展示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