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他們早就吃完了晚餐,晏泊啟動了洗碗機,正在台前洗手。
沒什麼意義的雜音彙入耳朵,卻像有了溫度,暖流涓涓湧進心田。
她走上前,從背後抱住晏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深深吸了一口氣。
晏泊一愣,隨即笑出聲:“這麼個吸法,把我當成貓了?”
紀雪城不說話,悶在他的衣服裡,貪婪地呼吸。
他的身上全是她熟悉的味道,像是從頭到腳都被打上了她的獨屬標記,不免讓紀雪城深感滿意,過了許久才抬頭唱反調:“小貓比人可愛多了。”
晏泊擦乾淨手,轉了個身,把人結結實實地壓在自己懷裡,“怎麼還踩一捧一呢……我可要傷心了啊。”
紀雪城靠在他身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手指無意識地勾著他的衣角,“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也許你能幫上忙。”
“什麼事?”
“你在市二院,有沒有熟人?無所謂哪個科室,熟悉他們近期采購招標的最好。”
晏泊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
“如果是這方麵的信息……”他倒是真想起來一位人物,“我媽認識市二院的老院長,她退休沒多久,要想打聽的話,應該能問到。”
紀雪城的眼神亮起來:“真的假的?你不早說,我差點就舍近求遠了。”
她立刻鬆了手,準備去給周景仟打電話。
“哎哎哎,卸磨殺驢也沒你這麼快的,”晏泊一把將她撈回來,壓著眉頭不滿道,“不行,我反悔,我要收報酬。”
紀雪城稀奇道:“什麼報酬?”
她話音剛落,晏泊的呼吸就逼近,緊接著,唇上落下來溫熱的觸感,像柔軟的漩渦,一圈一圈摹畫她的唇形,吸引她逐漸沉溺其中。
晏泊半閉著眼睛,含混不清地說:“這是預付款。”
這不算長吻,兩人分開時,明顯能感覺到彼此的仍有餘力。紀雪城伸手在晏泊的唇角點了點,沿胡茬的粗糲直直向下,來到他脖頸正中的凸起。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收回本金?”她微微用力,很輕易地察覺到手下皮膚筋骨的顫栗。
晏泊望進她那雙眼睛,恍惚間竟有些失神。
身邊沒有紀雪城的時候,他對戀愛和結婚的想象乏善可陳,並不覺得那是什麼不可或缺的東西——世界那麼廣闊,情情愛愛的占比,再大又能大到哪去呢。
但是直到遇見紀雪城,他才明白,縱然天高地闊,總有那麼一個人,能夠超越所有,成為最重要的存在。
他托住紀雪城的手,沒有說話,隻是以另一個輕柔到無以複加的吻覆蓋其手背,抬起眼簾,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即便天天都能看見這張臉,麵對此情此景,紀雪城的自控力還是差點下了線。
這種無辜又蠱惑的表情……
犯規,太犯規。
*
等到紀雪城真正有時間給周景仟打電話,已經是數小時之後。
聽到紀雪城的請求,周景仟沒有追問緣由,隻是問了一句是否著急。
到了這種關頭,紀雪城雖知不太客氣,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答:“確實挺著急。”
“好,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