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項目玩下來,諸如沈聰去年看過多少個奇葩病人、手底下的研究生發過幾篇論文之類的問題,陳怡都毫無防備地說與了紀雪城。
而待到紀雪城曲折婉轉地將話題繞至沈聰的學曆背景——
“學醫的,都苦嘛,”陳怡心有戚戚道,“我先生經常說起他科室的幾個規培生,加班寫病曆那都是常態了。彆說現在,就是沈聰他讀書那會兒,也是累得夠嗆。”
“我先生家庭條件比較普通,比不上他專業的幾個同學,早早就聯係了國外院校,留歐洲、留北美的都有。工資……確實比我們高。”
“既然如此,應該很少有回來的吧?”紀雪城故意把話題往旁路上引。
陳怡果然連連搖頭:“你啊,太年輕了。國外哪是那麼好混的?沈聰他一個師兄,在美國都讀完博士工作好幾年了,還不是該回國就回國。”
紀雪城故作無知狀:“是嗎?還有這種事?”
“是啊。其實真要說起來,我看他那個師兄也不是什麼好人。明明是他自己工作上出了問題,心虛得要跑回來,居然還想托我家先生幫忙,聯係國內的人脈關係找工作,真是天方夜譚。”
“他出了什麼問題?很嚴重嗎?”
陳怡毫無覺察地繼續說下去:“應該挺嚴重的,好像涉及到患者的人身安全了。不過還好我家先生有原則,沒答應他那種荒唐的要求——我聽說,他的事情都鬨上新聞了。”
其實問到這裡,陳怡話中的指向已經足夠明顯。但紀雪城到底不能完全放心,沉了沉氣,最後追問道:“就是那位徐楷明醫生嗎?”
“對,是這個名字。”陳怡肯定道。
由此,沈聰和徐楷明之間的關係,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紀雪城從口袋裡掏出另一部手機,語音備忘錄裡,是一段長達五個小時的錄音,記錄了她今天和陳怡交流的全過程。
剛才她一心二用,旁聽了紀文康和宋哲陽的一通對話,大概能猜到紀文康的用意——他在給宋哲陽最後的機會。
一個賣了肖一明,換一個原諒可能的機會。
隻可惜,宋哲陽沒把握住。
她熟練地將錄音傳輸備份。
孫教授帶領的醫療團隊,歸期應該將近,到時和沈聰當麵對質倒也不難,隻是……
引擎聲由遠及近,一輛阿斯頓馬丁呼嘯而來,在即將靠近紀雪城的幾十米距離內,謹慎地減了速,最後穩穩當當停在她麵前。
晏泊從車上跳下來,腳步輕快地來到紀雪城身邊,“沒遲到吧?我臨時加了會兒班,緊趕慢趕過來的,就怕耽誤時間。”
紀雪城順手把手機塞進口袋,揉了揉膝蓋站起來:“我這兒也剛結束。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晏泊極其自然地順手幫她拎了包,另一隻手將人攬了過來,“沒,就是下午開會拖了點時間。”
他打量一眼周圍的環境,“你說你要出來見客戶,怎麼會定在這種地方?”
此行的真正目的,紀雪城本來連晏泊都沒有告訴,但現在她懶得再費腦筋編理由,乾脆和他挑明:“不是客戶,是一